一干人來到殯儀館,目的是要查幾年前存放在這裡的一具男屍。
殯儀館負責人是一位眼鏡,他推推眼鏡框,感到挺納悶。
“我們的存放屍體都不會超過半年,除非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才會一直存放下去。”
無論這位負責人編排多少理由,都不能阻擋刑警隊辦案吧!
在以冉琴為首的帶領下,這位負責人只好按照吩咐,把殯儀館所有存放屍體的凍櫃拉開給他們檢查。
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展現在冉琴面前,她強忍住來自身心的顫慄,隱忍住那種不可名狀的恐懼。一具具的檢視,搖頭、收好。
難道是記錯了?還是鍾奎判斷是錯誤的?當一具具屍體被否認之後,冉琴迷惘了。
這些屍體果然都是新近存放裡,根本就沒有幾年前存放的屍體存在。
就在這時,冉琴的目光停滯在一個貌似活動門的櫃子前。
“把這個抽出來看看。”她指著那道活動門對陪同檢視屍體的工作人員道。
“呃!這個不是屍體。”工作人員搖搖頭拒絕開啟。
“協助辦案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職責,你想”冉琴堅持己見道。
“好吧!”工作人員慢騰騰的拿出鑰匙,開啟活動門的暗鎖。
嘩啦一聲,活動門拉開,從裡面抽出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很特別,冰冷的面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死人的面龐有表情,這還是冉琴第一次看見。此屍體的面部表情很奇怪,而且他的手指甲很長很長,緊緊握住的手掌心裡捏著一枚紅色髮卡,指甲縫隙裡有點點帶色的殘留物。
隨同冉琴來看屍體的刑警隊員,見此情景,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明覺厲。
“把他的嘴唇撬開。”冉琴自己都感到吃驚,她怎麼會變得如此沒有人性,居然對一名死者的遺體進行不人道的檢查。
撬開死者嘴唇的任務自然就是分局法醫來完成,法醫給死人打交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只是這是一具存放多年的屍體,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
法醫帶著透明的塑膠手套,用鑷子輕輕扳開死者已經萎縮了的嘴皮。嘴皮扳開後,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牙齒緊閉著
涼颼颼的冷感,沁襲著呆在冷凍室裡的每一個人。現場很安靜,安靜得如是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白森森的牙齒是沒有那麼容易撬開的,牙齒就像一座防護口腔的冰牆,死死固守著屬於它的領地。
一陣叮叮噹噹的敲擊之後,牙齒被硬生生的取下一顆。駭然露出裡面的秘密,在死者口腔裡包容著兩顆眼珠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縱然你有多大的膽量,也被這無比驚悚的一幕嚇得面色突變。
冉琴和同事們在看見這一幕時,頓感一股股無法抗拒的寒冷,從腳後跟慢慢延伸至全身。瞬間的呆滯,無聲的默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蹌踉著往門口跑去。
後來經過一系列調查,另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浮出水面,還是一位殯儀館的老職工講出來的。
他說幾年前,殯儀館送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男的叫張阿良,女的叫許娜,據說是兩夫妻。
女的是因為難產死亡。
男的是因為妻子死亡,覺得萬念俱灰走了絕路服藥身亡。
屍體被送來之後,因為沒有家屬,一時不能辦理焚燒手續,所以就暫時冰凍在殯儀館裡。
那一晚這位老職工做了一個噩夢,夢境裡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男人說他名字叫張阿良,不想那麼快被燒成灰。問他可不可以留下來,讓他在人世間多呆幾天。
老職工在夢境裡搖搖頭說不可以,男人沒有做聲。詭異的邁動步子,一步步的靠近他。
他知道是夢境中,很想掙脫那種蠱惑的束博感醒來,可是無論他怎麼折騰,還是一直沉溺在噩夢的束博中。男人張開嘴一排白森森的牙齒閃爍著寒光,逼視著老職工。忽然伸出纖細慘白的手指,撕開面皮血淋淋之下露出白森森的肌肉
一晚上的噩夢,嚇得老職工差點沒有嗝屁。
想到夢境裡的可怕情景,老職工就後怕不已。
在第二天焚燒屍體時,老職工就多了一個心眼,留意每一具所要焚燒屍體的名字。當看見張阿良的屍體時,他就悄悄移在一邊,給前來拉屍體的人說這具屍體家屬馬上來,需要留下來辦理手續。
【113】三人一夢(二)
實話:這可不是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