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一死戰就意味著玉石俱焚,鍾奎死,心魔死。鍾奎是死而後生,會從陽間迴歸地府,重新做他的鬼王。而心魔,只能成為長期被壓制在不見天日的陰暗處。決一死戰對心魔大大不利,心魔不甘心就這麼毀滅掉。
他佇立在霧塵中,狡黠的眨巴著綠瑩瑩的眼珠子。駭然爆發出一聲震天大笑,他的笑聲掀動了地層,地層就像脫皮似的層層疊疊對著鍾奎捲來。
鍾奎狠命一跺腳,極力鎮住席捲而來的邪氣,不讓他從身邊溜走去傷害其他無辜的人士。邪氣入骨,侵入五臟六腑,他微微閉眼,吸氣——閉氣——努力排斥邪氣在肺腑竄動感,驀然覺得喉頭一甜‘噗’一口鮮血噴出——
撲通——他真氣損耗過度,身子失衡,一下子跪倒在地。也在這一刻,他口裡噴射出來的鮮血卻起到了神奇的作用,那些乾裂的地面,很意外的猶如雨後春筍般,蹭蹭的躥起一簇簇嫩綠來。
綠色逐漸加深,心魔狂汗,帶著他的霧塵消失心魔撤離,晦暗褪去。一聲聲清脆的鳥叫聲從雲空中傳來,鍾奎含笑仰望天際,天藍湛湛,清澈透明,雪白的雲朵,慢悠悠的漂浮在上空。
奔跑的頭領和他帶著的男人們,忽然覺得不對勁。身邊,身後,以至於遠處,出現了神奇的一幕。原本荒蕪的地面,就像變化魔術般,成了一片綠色天地。
再次定睛看時,這裡距離他們的家鄉卻是咫尺之遙。敢情之前這裡是被邪惡設定了幻術,導致他們就像狗似的在這裡賴以生存了好幾年。
幻術,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既然沒有人相信,也就沒有必要解釋。再說了解釋權屬於鍾奎,他不想解釋誰也沒有辦法知道他和心魔之間的賭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鍾奎貪婪的呼吸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每呼吸一口,他就精神倍增。心裡的惡氣就逐漸減少,滿滿的陽光塞進心田,臉色也恢復如常。
下一步,該是去消滅新生人類體的時候了。他們帶領著這些強悍的男人們,向著白色建築開發。
冉琴焦急萬分,誌慶的生命力在陰暗的環境中,出現異常。他的心臟跳動頻率,越來越弱,有時候間歇數秒才會跳動一下。一旦不小心,停止跳動,他的生命就面臨結束
賀鵬飛不想睜開眼睛,他喜歡這種安靜和祥和的氛圍。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屋頂。以及進來看他,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都是他喜歡的顏色。
醫生從來不會主動問他怎麼樣,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就離開了。偶爾有面無表情的護士小姐進來,他就想要留住她們,說說話什麼的。
可是每一次他開口說話時,都發不出聲音來
這一天,護士小姐推著食物車給病人送早點來。賀鵬飛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進食了,飢餓感折騰得他不停的吞嚥口水。
不過,他還得耐心等待護士侍候其他病人吃完食物,才能輪到他進食。因為在之前,有護士告訴他,說今天他可以進食了。
護士先拿出一個托盤,托盤沒有什麼東西。賀鵬飛正感到奇怪的時候,他看見護士從推車裡拿出一個深褐色,貌似裝藥片的玻璃瓶子,再從玻璃瓶子裡倒出來什麼東西他覺得護士倒出來的東西一定很美味,他舔舐著嘴唇,很想馬上進食——就在這時,眼角瞥看到從玻璃瓶子裡倒出來的食物在托盤上不停的滾動——究竟是什麼玩意,他腦海冒出一個可怕——噁心的想法來。
【025】死亡抗拒
托盤裡,一條條肥胖的蛆蟲在蠕動著,被護士一湯勺一湯勺的舀來給病人吃——
‘哇——’賀鵬飛吐了,吐一被褥都是清亮的清口水。聽聞到嘔吐聲的護士,倏然扭頭惡狠狠的看向他。目光死死盯著他,推動著車子一步步走了過來——
賀鵬飛極力想要阻止護士走來,身子一個勁的往後縮,哪怕都抵住牆壁了他還使勁的蹭——惶恐的看著護士慢慢摘下口罩,露出白煞煞的一張臉。
他不知怎的無論怎麼努力,就是吼不出聲音來,喉嚨裡發出簡短模糊不清的‘啊哦咕咕’的聲音,心裡緊張極了,不停的重複一句話道;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那種超緊張的感覺,讓他呼吸也感覺不正常起來。‘呼——呼’呼吸急促的聲音,把頭緊緊靠著牆壁,下意識的別開去,就是不要面對已經走到病床邊的護士。
一霎光亮刺目,掃射到他的眼眸。驀然一蹬腿,暈乎乎的醒來,才發現剛才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病床邊,一位醫生正在用微型醫用手電在看他的瞳孔。
下意識的舉起手來,遮蓋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