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他走到院壩裡,看見老伴在給孫子擦屁股。就隨口對老伴說道:“我去還債,你們好好過。”
老伴對他的話好像有反應,怔怔的盯著他站立的地方發愣。
吳老漢鬱悶了,想要再去給老伴說兩句話。那位黑衣服男子卻不停的催促,說快點,時辰要到了。
黑衣服男子走在前面,吳老漢跟隨在後面。他看看身後遠離的家,心裡莫名的有一種淒涼感。
黑衣服男子把吳老漢帶到河邊,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對著河水蹚去——吳老漢下意識的把屁股往後挫,他吃過虧,怕水!
可是那黑衣服男子的手就像鐵鉗似的,鉗住他不放。說來也怪,他們倆蹚水下沉時,感到肺部沒有壓力。並且在下沉之後,河底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地面上有什麼,河底也有什麼。草、樹、房舍什麼的,應有盡有。
前面有一串人在玩轉圈圈的遊戲,每一個人都低垂頭,相互把手搭在前面一個人的肩膀上。黑衣服男子倏然不見,留下吳老漢一個人呆呆的看著那一圈人在面前轉動著——
突然,他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人,這個人就像——
午睡!吳老漢的老伴做了一個夢,夢見老頭子忽然對他說要去還債,而且喊喊她好好過。心裡一急,驀然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就急急火火的跑去看老頭子。
老頭子也剛剛從噩夢中醒來,他喘息著大喊鍾奎。
鍾奎不在啊,跑東東進來的是老伴。
吳老漢面如死灰,著急的對老伴說道:“你快去找鍾奎,只有他能救我。”
“鍾師傅去縣城了,我怎麼去找?”老伴不以為然道。她拿出溼毛巾給老頭子抹掉額頭的冷汗,又安慰道:“不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嗎?你看看都出汗了,明天應該大好的。”
“明天——大好?”吳老漢絕望的看著老伴,混濁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