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青什麼人?”
“一個朋友。”
“哦,你你等一下。”老闆說著,並沒有想要讓鍾奎進鋪面的意思,而是返身看向後面,大喊道:“小青,有人找你。”
聽見老闆喊出小青的名字,鍾奎心裡突突狂跳起來。暗自猜測道;剛才看見的女孩真的是小青?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呢?亂想的時間,鋪面被老闆再次撤開一塊木板,讓出身後的另一個人來。
胡鍾奎看見出現在門口的一個梳著兩條長辮子的女孩,鵝蛋臉,柳葉眉,杏仁眼,一張櫻桃小嘴加上微微上翹的小鼻頭,一件細碎花布衣裳,灰麻色長褲,嫵媚,又不俗氣。
鍾奎看呆了,思維卻在搜尋還殘存在記憶裡的片段;她不正是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境裡的香草嗎?
“香草是你嗎?”鍾奎激動的走上前,出口喊道。
鍾奎的喊聲一出,女孩嚇得急速後退,口裡忙不失迭的答覆道:“不是,你認錯人了。”
老闆見狀,滿臉的和氣頓時變色,他看著鍾奎大喝一聲道:“滾,認錯人了,還得瑟什麼。”說話間,老闆三兩下就用木板把僅存的光線全部阻擋住。
冷風從鍾奎呆滯的面龐上拂動,是安慰,還是嘲笑!
看著已經關閉的鋪面,鍾奎悵然若失邁動沉甸甸的雙腿,離開了原地往租住屋走去。
鍾奎不甘心就這麼放棄追查香草的下落,在第二天,他很早就來到喪葬店斜對面的一家茶肆,借喝早茶之際從側面打聽喪葬店的情況。
茶肆夥計看在鍾奎給的茶錢比別人多的份上,加上又是新主顧,就特別的照應了些。夥計是一個年輕人很健談,他告訴鍾奎,喪葬店老闆姓賴,家裡四口人。
老闆、老闆娘,還有就是一個養女跟一個半痴傻的兒子。
養女名叫賴小青,是喪葬店老闆在路邊拾回的叫花子女孩。當時老闆看著女娃子,模樣兒不賴,想到自己唯一的傳承人是一呆傻,呆傻一輩子註定討不到老婆的,他撿了這麼一個女娃回家,無非就是想給自己呆傻兒子找老婆。
鍾奎問了,賴小青的老家在什麼地方。
夥計搖頭說不知道。
從茶肆出來,鍾奎徑直走向喪葬店。他手裡拿著票子,磕響櫃檯上的玻璃,大喊道:“老闆。”
老闆沒有出來,是老闆娘在聽見門口有喊聲時,扭動肥胖的屁股,屁顛屁顛的走了出來,滿臉堆滿菊花看著鍾奎問道:“有嘛事?”
“找你們自然是有事。誰閒得沒事,蛋疼來你們這晦氣的地?”鍾奎冷著臉道。
“哦喲!感情是買主啊!好的,請問你們家誰走了,需要什麼你儘管吩咐。”
“給我爹添置冬衣來的。”
“什麼色?”老闆娘說著掀開櫃檯玻璃,粗短的手指,指著櫃檯裡一疊黑、白、藍、紙質專門給死人焚燒的衣服問道。
“三色都要,各一套。”鍾奎說著話,視線往屋裡飄。看老闆娘在搭配各種祭品,他隨口問道:“你們家小青呢?”
“在後院洗頭呢!”老闆娘答覆著,又奇怪的問道:“這個時節,不是中元節,也不是清明節,你怎麼想起給你親人祭祀的?”
“我爹陰生呢!”
“哦,那必須的,你可真是孝心。”老闆娘拿一塑膠袋裝好東西,遞給鍾奎補充一句道:“兩塊零一毛,一毛就算了,給整的吧!”
“好。”鍾奎摸出錢遞到老闆娘手裡,提起東西就離開了店鋪。
鍾奎果真是給鍾明發的墳頭焚燒了祭品,這一天也的確是他養父的陰生。一番祭拜,禱告、他腦海裡浮現出爹和藹的模樣,眼眶禁不住就溼潤起來。
縣城對於兩起突發的案件,簡直是束手無策,最後還是把案件掛起沉澱在檔案櫃裡。
鍾奎天資聰穎,夜校班幾十個學生他成績數一數二,掃盲班還給他頒發了一張,有五角星的獎狀。他把這張獎狀張貼在床頭牆壁上,這樣可以時時看見。
鍾奎的房東是一位孤寡老太太,老太太沒有牙齒,說話不關風。老太太有時候會糊塗,在糊塗的時候她總是不停重複一句話;“天黑了,他都還沒有回來。”
老太太也很清醒,在清醒時,她會關心鍾奎兩句:“外面壞人多,你早點回來。”
後來鍾奎從別人那才聽明白,感情這位老太太曾經有一個兒子來的,應該比他大幾歲,有一次縣城鬧武鬥,他兒子去參加了。在離開家時,他就給老太太留下一句話,說辦完事就回來。結果老太太在門口望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