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不識一籮筐的鐘奎看著牌位,許久都沒有悟出一個所以然來。之後他扭頭看著那兩具糾纏在一起的屍骨,覺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這件事就像那次偷偷撕毀了老祖宗畫像那麼嚴重。他在跌入這個墓穴時,驚擾了兩位前輩的安寧。
想到這兒鍾奎膝蓋一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那牌位就撲通一聲下跪,口裡兀自禱告道:“這實在是無心之過,小子鍾奎希望二位前輩不要見怪才好。”
牌位上其實寫的是;‘吉日佳辰,萬聖宴降,徘徊九霞,流散暉光,三叩九拜,匯聚方圓。’說的就是鍾奎,他將是人類的福星。
話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他鐘奎就是那些邪惡妖魅的剋星。記得鍾奎在被鍾明發撿回家時,曾經出現一個道士,試圖阻止鍾明發收養鍾奎,想帶還是嬰兒的他走並殺之。
卻不料遭到鍾明發的拒絕,後來屢次無法再下手,是因為有兩個神秘的‘人物’一直在暗中保護他。
而這個道士是何許人也,後面自有交代。
鍾奎這一跪,又發生了一件事。就在他伏下頭叩拜時,一股陰冷的冷風,帶著一股凌厲的煞氣‘嗖—嗖—嗖’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而過。隨即身後傳來,金屬磕碰在岩石上發出的‘叮’響聲。
而這種奇怪的現象,恰好是鍾奎俯身叩頭之際發出來的,當時是把他驚得渾身一冷。暗中慶幸那玩意沒有刺中自己的咽喉,或則其他部位。
這種跟剛才的‘嗡—嗡’聲有點相似,都很輕微不注意的情況下,很難聽到。
鍾奎驚惶的看向身後,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從頭皮掠過,又落在什麼地方。
鍾奎比對著身後有可能落下那東西的位置,就徑直走了過去。果然就在比對的方向坑壁下,發現了三枚錚亮且尖利無比,跟女人用的繡花針差不多的玩意。
鍾奎沒有伸手去撿,只是用腳扒拉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麼慵懶的用腳扒拉一下,才不至於把命送掉。那細如毛髮的鋼針上,喂有劇毒。粘手即死,而且毒藥的量,完全可以毒死一頭健碩的耕牛不成問題。
那兩具糾纏在一起的骷髏是什麼來路,引起了鍾奎的好奇。
實話,一個活生生的人,身處在冷幽陰森的墓穴裡。害怕嗎?怎麼可能不害怕。況且還有兩具猙獰可怖的骷髏,這鐘奎是麻起膽子想看骷髏究竟是什麼來路。
結果這一看不打緊,看得鍾奎是心驚膽顫。這兩具骷髏的肋巴骨處,看來是扭打中,各自用鋒利的匕首刺向對方。現今這匕首雖說是鏽跡斑,但也不難看出,他們倆當時都想致對方於死地,要不然匕首也不會刺穿肋巴骨直至肺部。他們倆身上不但有匕首是致命的,還有咽喉部那細如髮絲的鋼針,也是致命的要點。
鍾奎想不明白的破事,因禍得福跌入墓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寶貝。他的後事如何,先不忙,得把這段給掛起,來看看香草的情況。
香草回家心裡念念不忘鍾奎的安危,她不光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對鍾奎產生了情感。而是她對他有了另外一種依託,這種依託應該是在鍾奎第一次救起她之後。
往往大人們的所作所為,都會影響到自己的下一代。香草也就成為這場悲劇的犧牲品,還間接成為孃的影子,被人發洩的替代品。
【022】 血色猙獰
香草娘是騷!卻成了瘋子,正常人不能給瘋子一般見識。卻可以把積累下來的怒氣,撒在跟瘋子有直接聯絡其親屬的身上。
更何況原來的話題是扯在鍾奎那怪胎身上,可是怪胎貌似被野物吃了,說來說去怪胎的話題淡漠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主動提及到他。
香草娘變成瘋子,人們的視線從怪胎鍾奎身上,轉移到香草孃的身上。各種閒言碎語像雪片似的,飛進香草和爹的耳朵裡。
也就是迫於各種狀況,香草和爹很少出門,但凡出門也是直奔坡地,去鋤草什麼的。香草娘貌似在故意躲避家人的尋找,有人看見她曾經在集市出現過,也有人看見她晚上捲縮在別人家的牛圈裡睡覺。
反正變得跟乞丐沒有兩樣,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看誰都笑。嘴裡一直不停的唸叨什麼紅絲帶,新娘子等別人聽不懂的話。
特別在看見稍微有點掛像鍾明發高個子的男人,香草娘就會做出超乎異常的舉動,或則是傻笑著給人跪下。更或者是拉住人家,喊人去睡覺,嚇得那個人是不要命的跑。
香草和爹儘可能的不給人接觸,這樣就避免遭到那些長舌婦的羞辱和發生不必要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