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連一個夥伴都沒有。
想到鍾奎,鍾明發又想到師父。今天孩子去師父那裡,應該不會給他惹麻煩吧!
想著、走著、腳下打滑一個跟頭,把鍾明發摔倒在地。費了好大得勁才爬起來,感覺到手掌心有泥沙。
鍾明發伸出手掌,攤在眼皮下看,黑乎乎的是很髒。心說道:鍾奎這小機靈鬼,不喜歡老爹髒兮兮的回家。那爹就去洗洗乾淨才回家,想法從腦海冒出,他就一步三晃的走向石墩。
一輪月牙兒羞答答的漂浮在雲層裡,微微亮光映照在水面上。微風拂動著水面,蕩起細碎的水紋。一抹白色的身影,矮身蹲在石墩上,貌似在梳洗頭髮。
鍾明發噴著滿嘴的酒氣,看著白色的身影,打著哈哈問道:“這天黑了,誰家的婆姨還在這裡梳洗?”
白色身影婀娜的身材,矜持緩慢的扭頭,看著鍾明發。
隨著白色身影扭轉身子的一剎,一襲薄涼的冷風吹來,驚得鍾明發渾身一顫。看著眼前的人,他疑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趕緊的揉捏幾下,由於手掌心有沙,沙在揉捏眼睛時,被帶進眼眶。眼睛是很小氣的器官,在遭遇到沙子的襲擊時,眼淚水就止不住的溢滿眼眶,隨即滾滾流淌在面龐上。
“眼睛進沙了?”白衣女子搖擺著纖柔的身子走上前來。柔聲細語的話跟棉花糖似的,入口即化。好輕柔的聲音,跟當年的她,是一模一樣的語調。
“水娘,你不是死了嗎?我怎麼可以看見你?”
鍾明發感覺一霎冰冷緊貼在身邊,面龐好像有一塊冰,在眼皮上移動。雖然大腦有點不受控制,但是他心裡十分明白,今晚運氣不濟是遇到真鬼了。
“噗!死鬼,你不想我嗎?我可在這裡等你老久呢。”水娘嬌羞的扭動一下身子,噴出來的氣息,都是冷沁沁的。
鬼在眼前,鍾明發沒有感到害怕。他使勁的眨巴眼珠子,一心想讓淚水把眼眶裡的沙子給衝出來。只要眼睛是好的,哪怕看見的是水孃的鬼魂,他也不怕。再說了,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起早貪黑,什麼情景沒有見過。何況衣兜裡還有那定位銅錢,怕個球。
可是鍾明發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水娘會對他下毒手。就在他抖動近乎麻木的手,想從衣兜拿出救命銅錢時。一抹冰冷一下子掐進他的眼眶,突然感覺鑽心要命的疼痛自眼眶傳遍全身。
“啊~我的眼睛啊!”鍾明發狂喊著,鮮血就像水液似的瞬秒間佈滿一臉。兩隻眼眶黑洞洞的除了疼痛,什麼也看不見。
水娘挖了鍾明發的眼珠子,忽然發出陰森的冷笑道:“死鬼,再生你辜負我,死後敷衍我,納命來吧!”
鍾明發急了,痛楚讓他頓時酒醒,手快速的伸進衣兜。可惜來不及了,躍入水裡的水娘,從水裡伸出一雙白森森的手,一把拉住他慢慢的沉進水底。水面‘咕嘟~咕嘟’冒起一陣血色的氣泡,幾秒鐘之後,一切歸復平靜。
鍾奎聽爺爺講故事,聽著聽著就瞌睡了。眼皮剛剛合攏,就聽見爺爺的房門口傳來,熟悉的‘咚咚’聲。這是爹的腳步,爹走路很沉。
起初鍾奎很是高興,在感覺到‘咚咚’聲音靠近時。不知道為什麼,鍾奎突然感到胸口鬱悶,身心充滿恐懼感。他有種感覺,外面的不一定是爹,居然希望爺爺的房門不要給推開。
話說,越是害怕什麼,有些事情就真的要出現在眼前。
房門一顫隨即發出粗重的‘吱~嘎’聲緩慢的開啟,先是一雙白森森的手探出。鍾奎緊張的吞嚥唾沫,一顆心都懸在嗓子眼了。他想閉眼,卻沒有閉上,無比驚恐的看見那攀附在門框上的手,就像一個人死了長期侵泡著水裡那種白色。白得恐怖的手指頭一點浮腫似的,在門框上不停的挪動,貌似想把門框扣緊一般,接著出現了一張白得跟手一個顏色的臉。
【009】 爺爺的影子
房門發出呻~吟般的‘咋~咋’擠壓聲,從隙開的門縫裡,探出慘白的手和腦袋。驚得鍾奎突然從噩夢中醒來。他一邊哭喊著“爺爺”一邊蹬開被褥翻身爬起,再也不敢繼續睡覺。
爺爺的床很小,小得鍾奎一晚上都只能捲曲身子睡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踢到爺爺。爺爺一大把年紀,可經不起他的折騰。
鍾奎翻坐起來,抹一把嘴角黏溼的清口水,納悶的瞥看了一眼依舊睡得很沉的爺爺。在伸胳膊肘時,覺得痠痛無比。視線落在房門上,猛然想起剛才的噩夢來,看來噩夢是因為自己睡覺的姿勢不對,在身子捲曲手擱在胸口處的原因造成。才會做噩夢,這種睡覺的講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