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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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的狗頭雕,顯得格外慵懶,好比潛入閨房的強盜,拿夠了金銀首飾,卻不急著走,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想再做點猥瑣的事。

射擊的指令一經喊出,我就把第一梭子彈,對準那隻越來越蔑視我的狗頭雕。在它看來,我顯然是個滿身肥肉,柔弱可欺的大傢伙。在群隊的保護下,它對自己的爪子和鷹鉤嘴,空前自負。

狗頭雕的習性,只對野豹、老虎膽怯。這種兇猛大獸吃肉時,雕群會低三下四站一旁等著,直至對方吃飽走開,剩一副殘羹骨架,它們才放開猥瑣的矜持,嘩啦一下圍攏上爭搶。

殊不知,那些另它們敬畏的野豹、老虎對我來講,殺起來雖不像踩☆那樣簡單,但比起射殺和自己具備同樣能力的狙擊手,倒也是九牛一毛的難度。

一隻打著飽嗝的狗頭雕,斜著兇狠銳利的眼睛,打量我和身邊兩個小丫頭。那種冷酷鄙夷的神情,在我十二歲時,從礦主的臉上見過。

當時他正叼著牙籤,摟著一個年輕女孩,叫囂著手下往死裡踢我。女孩見我皮肉綻開,滿臉是血,忽然嚇哭了。而那個越南礦主,卻泛起一臉淫笑,拉著哭泣的女孩進屋行樂。

我雖不懂禽獸的語言,但從這隻狗頭雕眼睛,直覺告訴我,這是在考慮人肉吃進嘴裡的滋味。呼嘯的子彈,像與我回憶裡痛苦共鳴,徑直打進它脖子,如無數細碎鋼針,穿進膨脹氣球,四分五裂的炸開,砰出一片稀薄血霧。

直到那長著彎鉤的腦袋,隨著大塊兒小塊兒的鸚鵡肉,在空中揚翻了幾下,又落回到甲板,它那仍活動著的意識裡,才意識到自己剛追咬的東西,不是食腐同行,是平生見到的最恐怖殺手。

鳥之將死,其鳴也悲。可我手裡的槍,並沒給它們悲鳴的機會。左翼多是些吃撐住的狗頭雕,它們現在的起飛速度,像腳上墜了石頭。

有的更是慌亂,酷似急於上岸的旱鴨子,翅膀拼命撲打,卻總是提不起重心。霎時間,甲板上散落的灰羽毛,鸚鵡的彩羽毛,雷同一隻只黃鸝大小的鳥,穿梭在混亂之中。

剛才這些餐食腐肉,卻又姿態優雅的狗頭雕,猶如高階宴會上,刻意修飾言談舉止的客人,一聽餐桌下有炸彈,便哭爹喊孃的逃命,嚇的跑丟皮鞋,跑掉褲帶,極盡遮羞布下的狼狽。

“嗒嗒嗒,嗒嗒嗒”子彈如打進溼水的厚棉被,發出噗噗噗的悶響。許多狗頭雕,一時飛不起來,便急得張著翅膀,利用黑爪子往船頭跑。對子彈來講,這種奔跑速度,甚是滑稽可笑,像蝸牛見大公雞飛奔過來時,急得縮不會殼裡,只好卯足了勁兒朝前跑。

划著白色火線的子彈,並不在意這群狗頭雕是什麼隊形,怎樣的姿勢,它只管直線穿越,毫不拖泥帶水。這會兒,也該衝鋒槍揚眉吐氣,以前在大泥淖射不透熊皮,打不著遠處的野豹,如今對付長了幾根稀疏羽毛,就敢靠到人堆兒撒野的大雕,可謂彈弓打水豆乳,一射一個洞,一穿一個眼兒。

蘆雅和伊涼是雙手持槍,同時射擊,所以子彈的密集程度高出一倍。兩側的狗頭雕,腳底像踩到瓜皮,在平坦的甲板上摔跤打滑,根本站不穩,也站不起來。

子彈的射擊,是分層和覆蓋式的。因為甲板很平整,大部分狗頭雕的腦袋和乾白的脖子,幾乎在同一水平線上。無論哪一片,剛飛起來不到五米,就會給上下摺疊的持槍射擊打壓下來。好比格鬥的人,你跳起來就砍你頭,蹲下去就掃你腿。

一時間,甲板彷彿成了塊巨大磁石,把大部分起飛前,剛抬起的灰毛雕屁股,又給吸附回來。可並非坐下就是安全的,甲板又像冒油的煎鍋,燙的爪子和屁股也著落不下。這會兒,該讓它們嚐嚐夾層裡的滋味兒。

“嗒嗒嗒,嗒嗒嗒”子彈興奮異常的飛著,身旁兩個小丫頭,也射擊的酣暢。伊涼換彈夾的動作,依然快而準確。蘆雅揮動著細長胳膊,只顧朝狗頭雕密集的地方掃射。

恐懼像天空揮灑下的迷霧,開始在這群目中無人的大禽中蔓延。剛開啟艙門時,那些蠢蠢欲動,想攻擊過來啄我身上肉的狗頭雕,從六把衝鋒槍同時咆哮起來之後,早嚇得心死如灰。看著自己的同伴,好端端站著,沒被抓撓齒啃,卻突然脖子崩斷,羽肉爆裂,只能慶幸自己不穿褲子,可以盡情排洩。

衝鋒槍對狗頭雕而言,就像“霸氣閻王”打鬼猴,典型的碎屍。這群狗頭雕的腦袋和的大腿,被子彈的穿透層像刀片似的切下,崩竄的到處都是,取代了原來死鸚鵡的位置。

先前堆積在艙門口處狗頭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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