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和章程一到客廳坐下，李寧寧幫著泡了兩杯茶端了上來。
“小秦，你這房子真不錯。”
“章科長，先別說房子了，把賬算一下，等下我帶你參觀一下。”
“參觀就算了，我又不是沒住過這樣的房子。”
章程一把手裡的本子放到了茶几上，然後從他的黑色皮包裡，拿出來一個小算盤。
“黃魚4012斤，一斤八塊五，合計三萬四千一百零二。”
“淡水魚斤，一斤給你算八毛，合計八千零二塊四毛。”
“其他海魚1980斤，一斤四塊，合計七千九百二十塊。”
“總數是五萬零二十四塊四毛錢。”
章程一噼裡啪啦地打了一陣算盤，最後得出了這個數。
秦守心算了一下，差不多是這個數。
“沒問題。”
“你把錢數一數，沒問題就給我寫個收據。”
章程一踢了踢腳邊的那個大黑袋子。
秦守立馬伸手拿過去，開啟之後把錢倒在了沙發上。
他拿起一沓翻了翻，然後塞進了袋子裡。
他檢查一沓就往袋子裡塞一沓，一共五十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章科長，正好五萬塊。”
章程一從口袋裡掏出一小沓零錢，數了二十四塊四遞了過來。
秦守沒有去接。
“章科長，零頭就算了吧，你拿著買包煙抽。”
章程一表情立馬就嚴肅了起來。
“你不要，那就寫五萬的收據，這是國家的錢，我不能要。”
“那我要了，再給你……”
“不行，你這是行賄，讓我犯錯誤！”
“那你把錢收起來吧，我寫五萬的收據，零頭不要了。”
秦守有點敬佩章程一，王國昌和他比起來，是個什麼玩意？
章程一滿意地點了點頭，掏出一支鋼筆，讓秦守寫了收據按了手印。
他把收據本子和算盤收進皮包裡，然後就站了起來。
“小秦，這段時間我聽市水產局的人說，你們縣裡送過去的魚，有一些特別好吃，比其他的魚要好吃很多，那些魚是你賣的？”
“應該是吧，我這幾天還給縣供銷社送魚，買魚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回頭客，說是我的魚比別人的好吃。”
“那你賣給我的這批魚……”
“口味肯定也沒問題！”
“那就行，要是口味好的話，你多準備一些，過段時間我可能還找你，即便是我不要，水產局的人肯定也會找你要。”
秦守搖了搖頭。
“章科長，水產局就算了，我可沒錢給王國昌。”
章程一眉頭皺了起來。
“他找你要錢了？”
“你來之前，他拐彎抹角地說了一下他的想法，讓我一斤魚給他一毛錢的好處費，要不然以後水產局就不收我的魚了。”
“之前讓他答應收我的魚，可費了不小的勁，一隻二三百斤重的大螃蟹，還有幾條半米多長的大黃魚，一條百斤重的魷魚。”
“我剛才沒答應給他好處費，他就說不收我的魚了。”
章程一眉毛擰到了一起。
“那個大螃蟹你賣給他的？”
“賣？他一分錢都沒出！”
“其他的魚也沒給你錢？”
“你說呢！”
“敗類，蛀蟲！老百姓為什麼罵娘！就是這種王八蛋太多了……”
“小秦，你別擔心，好好的抓你的魚，抓了先養著，他蹦躂不了幾天了。”
秦守笑了，給王國昌上眼藥，還真上對了。
“你的魚不愁賣，市水產局肯定會讓他來找你的。”
“來找我，我也不賣，我看到那孫子就噁心。”
“你小子……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不然呢？”
“你這滿身銅臭味……應該是個奸商才對。”
秦守沒有反駁，笑著把章程一送了出去。
“章科長，咱們現在出發嗎？”
王國昌雖然也是科長，但級別上和章程一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地主家的管家和縣太爺家的管事，能一樣嗎？
這傢伙臉上帶著媚笑湊了上來。
章程一沒給他什麼好臉。
“你不用跟著去了，別耽誤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