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楊可那小兄弟腦子裡面是怎麼想的?
反正那小兄弟排隊的時候眼睛就有點子發直,等輪到他過去沖洗腦袋的時候楊可那小兄弟乾脆就是一轉身,就跟被火燒了屁股似的朝著宿舍竄了過去。
兄弟們就都愣了、連曠明哥哥他們也愣了
這是玩的哪一齣啊?
以往也見過不願意刮毛的兵,可最多就是捂著腦袋胡攪蠻纏死活不叫人動手,最後要不就在指導員的教育勸導之下心悅誠服要不就在諸位尉官老哥的表率作用下妥協,還真沒見過這竄回宿舍逃避的現象?
當時就有個尉官哥哥說這兵還真是邪門了?我就見過老母雞著急下蛋的時候不管不顧朝著雞窩裡面竄、還真是沒見過活人為了頭髮就竄回窩裡面藏著的?
我說曠明,那兵是你們班的吧?這什麼兵啊這是?
還沒等曠明哥哥說話,從宿舍裡面猛地就響起了一陣二胡的聲音。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曲子,而且後來問楊可楊可也死活不說。
可楊可那兄弟就是那麼拉著二胡從宿舍裡面走出來了!
玩過二胡的兄弟都知道,把二胡架在腰眼子上拉是需要一定功底的,尤其是邊走邊拉,那沒幾年苦練是根本玩不轉的。
可楊可就是那麼一邊拉著二胡一邊走到了相對空曠的操場裡面。
旁若無人!
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楊可那兄弟的神情,他就是那麼專注的拉著二胡、一雙眼睛微微的閉了起來,手臂就像是著魔了一般靈活地舞動著,讓那蒙著一張蟒皮的二胡中飛濺出了叫所有兄弟都呆立在原地的聲音。
還有楊可兄弟的那一頭長髮,也就隨著那二胡的聲音在新疆的小風中飄舞著
我不記得那曲子是什麼時候完結的,我只是呆呆地看著楊可那兄弟把二胡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然後走到龍頭前打溼了頭髮。
楊可就那麼滿頭溼漉漉的走到了那拿著推剪的老兵哥哥面前說麻煩班長了,剪吧
我不知道楊可臉上的是淚還是水,但我看到楊可那兄弟的眼睛裡卻有一種我當時無法瞭解的神情。
放棄了一些東西,而且準備去奪取另一些東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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