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康熙、伍次友和蘇麻喇姑等人稟報道:“正如伍先生所料,那聚豐銀號的銀庫果然不簡單,根據聚豐銀號老闆錢誠的家丁交代,光是鰲拜一個人,就在聚豐銀號裡存了足足一百九十萬兩現銀,鰲拜的弟弟和其他親信在聚豐銀號也存了為數不菲的現銀,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非鰲拜黨羽的官員也在聚豐銀號存了銀子,為數相當巨大。”
“難怪一個民間銀庫的存銀就超過國庫的四分之一,原來都是這些鉅貪大蠹存在那裡的,還真能聚斂啊。”康熙咬著細牙,冷笑道:“聚豐銀號的帳本找到沒有?只要有那些帳本,這些貪官汙吏就一個也跑不掉!”
“皇上,奴才這次要讓你失望了。”曹寅垂頭喪氣的答道:“聚豐銀號的帳房在混亂中被人縱火,所有帳本在大火中都被焚燬一盡。奴才唯一知道的是,在聚豐銀號前擠兌的商人所持銀票總和絕對不超過四十萬兩,聚豐銀號的銀庫存銀中,至少有三百六十萬兩現銀沒有人敢去認兌。”
“不敢去認兌的銀票,肯定遠遠超過這數目!”臉上還有清晰鞭痕的伍次友斬釘截鐵說道:“先不說其他官員,鰲拜將這麼多現銀存入錢莊,絕對不是因為他家的庫房不安全,而是為了利用聚豐銀號遍佈五省的分號調動錢糧,既可以讓他在外地的黨羽隨意支取活動經費,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過皇上和朝廷的眼線。而聚豐銀號要做到這點,就必須把銀子分運到其他分號去,聚豐銀號真正替官員們儲存的白銀,絕對不只四百萬兩!”說到這,伍次友換了一副幸災樂禍的笑顏,向康熙拱手道:“不過,草民還是要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喜從何來?”康熙奇道。伍次友摸著臉上還在生疼的傷疤,微笑道:“天地會劫富濟貧,砸了這聚豐銀號的銀庫救濟圈地難民,而眾官員手裡拿著銀票不敢兌換,皇上你只要下一道聖旨,讓戶部以保護在聚豐銀號有存銀的商人百姓利益的名譽,由朝廷接管聚豐銀號的其他分號,那兌換了商人和百姓手裡的少量存銀,聚豐銀號裡剩下的鉅額存銀,不就是皇上你的了嗎?據伍某估計,聚豐銀號其他分號庫存無人敢兌換的銀子,至少在兩百萬兩以上啊。”
“不錯,託天地會的福,今年國庫終於可以輕鬆點了。”康熙一想也是,既然持有銀票的官員怕朝廷追究他們財產的來源,那他們存在聚豐銀號裡的銀子不就歸自己了嗎?想到這裡,康熙不由心花怒放,不過康熙也不是全然開心,又沉吟著說道:“話雖如此,這天地會也未免太猖獗了,北京城乃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他們竟然能做出如此大案!從在銀庫庫丁飯菜裡下毒開始,綁架查伊璜調走吳六一兵馬、刺殺哈德門城門官、煽動難民、一直到砸開銀庫,整個過程滴水不漏,配合天衣無縫,這樣的亂賊,未免也太可怕了。”
“扳倒了鰲拜以後,朕一定要加強對天地會的打擊,絕對不能讓他們再猖獗下去。”康熙暗暗下定決心。但是在這次聚豐銀號的事件中,康熙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又問道:“伍先生,天地會反賊砸開銀庫,是因為他們劫富濟貧,那他們為什麼還要縱火燒燬聚豐銀號的帳房?而這麼做對他們毫無意義,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很簡單,聚豐銀號的帳房被燒燬,對誰最有利?”伍次友自作聰明的說道:“伍某可以斷言,聚豐銀號帳房被人縱火,並不是天地會的人乾的!當時聚豐銀號的銀庫萬分危急,不管銀庫是否被劫,朝廷都有可能調查聚豐銀號的帳目,鰲拜黨羽或者其他官員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自然要縱火燒帳,毀滅他們貪墨的證據。”
“原來如此,果然是另有黑手。”康熙也贊成伍次友的觀點,點頭道:“朕就奇怪,天地會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燒燬帳房,原來是這幫人在毀滅證據。”得出這樣的結論,也不能怪康熙和伍次友糊塗,而是姚啟聖給吳遠明出的主意實在陰毒——為了製造出拉攏鰲拜一黨的機會,不惜砸破鰲拜一黨的錢罐子,為了這樣的目的,康熙和伍次友就是再聰明也想不到了。而另一對搭檔鰲拜和班布林善也是如此,一直認定這是
“曹寅,你去傳旨給王煦,讓戶部即刻接手聚豐銀號及其分號,讓他放出風去,凡是有人拿銀票來兌換現銀的,一律要出示財產來源,兌換剩下的銀子,充入國庫。”康熙下旨道:“再給九門提督吳六一下一道旨,一是就查伊璜被綁架之事慰問他,二是讓他加緊對天地會反賊的追捕,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扎!”曹寅答應一聲,飛快下去傳旨。康熙則掏出外藩進貢的西洋表看看時間,吩咐道:“蘇麻,你去叫上胡宮山,隨朕去靖海將軍施琅家中赴宴。”康熙又轉向伍次友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