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向朝廷出賣了楊先生了?那楊先生為什麼還要夤夜登門?難道是來找吳某秋後算帳的?”
“不瞞世子,朱某開始是懷疑上了世子。”因為冒充朱三太子騙人的時間久了,連自己都認為自己是朱三太子了,所以楊起隆一口一個‘朱某’的自稱,冷冷道:“為此,朱某花了不少力氣調查這件事,直到今天下午才查出結果,結果讓朱某鬆了口氣,原來世子真是無辜的,出賣朱某的人是世子府上的一名親兵。今後還請世子多多管教下人,不要再做出那害人害己的事了。”
“出賣你的人是我家裡的親兵?”吳遠明對楊起隆的話將信將疑,雖說老爸留下的親兵的家眷全被押在雲南,絕大部分都可以相信,但是也不排除其中會有什麼敗類——尤其是面對孔四貞那個婊子,正常男人都有可能會犯錯誤。這時老狐狸姚啟聖插嘴道:“孩子,為父覺得楊先生言之有理,咱們家裡也不敢保證安全,為父已經安排幾個親兵隊長去自查自糾了,一定會找出那個叛徒。”
吳遠明點點頭,心說這樣做雖然有些傷害親兵們的自尊心,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在自己準備逃出北京的當口,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吳遠明又問道:“既然楊先生知道吳某是清白的,那楊先生今天晚上來吳某這裡有什麼事呢?是想索要吳某答應給楊先生那筆銀子?還是有其他什麼事?”
“索要銀子的當然的。”楊起隆老大不客氣的回答一句,又說道:“除了銀子的事情外,朱某還想問世子一句,世子打算什麼時候逃出北京?”
“我什麼時候逃出北京?”吳遠明警覺的瞟一眼楊起隆,不明白這個冒牌朱三太子突然問這件事情幹什麼,便試探道:“吳某不知道楊先生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吳某住在這北京城裡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出入乘綠暱大轎,過的是神仙般的太平日子,吳某為什麼還要逃出北京?”
“表弟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楊起隆忽然改了對吳遠明的稱呼,咯咯怪笑道:“為了昭惠小姐,表弟你帶兵圍攻皇帝衛隊,差點把北京城鬧翻了天,雖說這件事情被太皇太后那老太婆強行壓制下去,但是那個老太婆是因為鰲拜在一旁虎視耽耽,才不得不向表弟做的讓步。如果鰲拜突然倒臺,表弟你就不怕韃子皇帝找表弟秋後算帳嗎?”
“楊先生此言差矣,鰲中堂剛被皇上封為太師,聖眷正隆,又手握重兵總督天下兵馬,怎麼可能突然倒臺?”姚啟聖再次插話道。楊起隆一笑順口答道:“韃子的軍隊將領大多是鰲拜的人不假,但是這些人絕大部分駐紮在全國各地無法連成一氣,駐紮在北京城裡的軍隊卻大都在康熙手裡。雖說有一支豐臺駐軍是鰲拜鐵桿黨羽,可惜鰲拜中計自毀長城撤換了豐臺駐軍統領,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我這鐘三郎香會頭上,康熙乘鰲拜委任的新統領尚和未上任和的分心對付我這鐘三郎香會的機會,已經加緊籠絡豐臺駐軍的中下級軍官了。就在此刻,康熙的新情報統領孔四貞就睡在豐臺駐軍參將劉曲廷的被窩。”
說到這裡時,楊起隆才猛然發現自己被姚啟聖套出不少話,暗暗後悔之餘趕緊住口。吳遠明卻聽出楊起隆話中的毛病,不由大笑道:“明白了,原來是楊先生的鐘三郎香會被鰲拜盯上,香會里的各種活動都受了限制,為了轉移朝廷的注意力,所以來煽動吳某逃出北京,讓吳某來吸引朝廷的目光。身為質子的吳某逃走,朝廷必然擔心家父造反,這樣一來,朝廷就只顧盯著吳某父子沒精力去注意楊先生的鐘三郎香會,楊先生便可以乘機亂中取利了。”
“是啊,楊先生的算盤實在打得太好了。”姚啟聖捻著花白鬍須微笑補充道:“質子擅自逃離北京,平西王想不造反也沒辦法了,天下兵戈一起,楊先生這位前朝的朱三太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是又怎麼樣?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都是你們的錯!”用意被吳遠明和姚啟聖看穿後,楊起隆惱羞成怒道:“你們的手下出了叛徒,把我的事情抖露給了朝廷知道,康熙那個小鬼乘機設下奸計,藉口我籠絡圈地難民,哄得鰲拜那個老蠢貨分心對我的鐘三郎香會窮追猛打!就在今天中午,鍾三郎香會通州分會就被鰲拜的人抄了,當場抓了許多香會教民,還抄出不少武器!這樣一來,鰲拜對我的鐘三郎香會打擊勢必更猛,估計不出三天,通緝我楊起隆的告示就會貼滿北方五省!如果不是你們這裡出了毛病,我至於淪落到這地步嗎?”
“還有這樣的事情?”吳遠明一楞,心說如果真是我親兵隊伍裡出的毛病,那我可就把楊起隆坑苦了,不過這樣一來,北方的形勢勢必又會出現新的變數,如果加以引導的話,說不定對自己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