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
也來不及回府更衣,他一面向刺史府趕,一面命下人火速去打聽望江酒樓的情況,剛趕到刺史府門口,望江酒樓的訊息便已傳來,半路殺出支軍隊,派去的黑道中人全軍覆沒,海瀾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腦海裡嗡嗡直響,連軍隊都出動了,此事真的鬧大了。
“該死的小畜生,到底是怎麼做事的”海瀾恨得眼睛冒火,剛要進府門,卻門衛被攔住:“老爺現在公務繁忙,海東主請稍等片刻。”
“在大門外稍等片刻?”
海瀾立刻明白了,這是李道覆在藉故收拾自己,別看他有郯王的後臺,但他畢竟是商人,商人在唐的社會地位極低,要不是他的女兒善於鑽營,要不是他年年大把送錢,郯王哪裡會將他放在眼裡,就是這樣,他還是隻配和郯王府的大管家打交道,郯王本人只在每年送錢時才見他一次,而且只有大事發生時才會出手相助,象這種爭酒樓的小事是不管的,所以,他海家真正的後臺卻是益州刺史李道復,郯王不過是海家恐嚇世人而拉的虎皮罷了。
海瀾知道此次闖了禍,他心中惶恐,偏又不敢動,汗珠順著額頭慢慢滾落,約站了一個時辰,才有管事慢慢走出,瞥了他一眼笑道:“刺史大人太忙,恐怕無空見海東主了,海東主請先回去,改日再來吧!”
“什麼!連面都不見?”海瀾心中咯噔一下,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嚴重,他急將管事拉到一旁,掏出錠約五十兩的銀子悄悄塞去,“王管事千萬要告訴我,刺史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王管事跟李道復多年,早混得奸猾無比,任何撈財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李道覆命他出來傳話,他卻只說了一半,另一半待價而沽,他接過沉甸甸的銀子,心中暗喜,看看左右無人,便低聲道:“那望江酒樓的後臺是節度使章仇兼瓊,這次老爺在他面前落了下風,惱怒異常,海東主以後可要當心啊!”
“那、那刺史大人這次要怎麼對我海家。”
王管事嘿嘿一笑:“中秋夜節度使大人家翁過壽,老爺要去祝賀,主要還是去替你賠罪,這壽禮自然不能讓老爺掏,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說到底,還是一個錢字,海瀾恍然大悟,心中暗罵一聲無恥。
“還有,老爺讓你寫份書面陳述,將這件事詳詳細細寫出來,一個細節也不準漏。”
“請轉告老爺,我知道了。”他拍拍王管事的手,遂告辭而去。
海瀾滿腔惱火趕回家中,立刻將兒子海中恆叫來,二話不說,左右開弓狠狠給了他幾個大嘴巴,打得他眼冒金星,半邊臉立刻烏紫高腫起來。
“我是怎麼吩咐你的?讓你不可做過火了,可你怎麼做的,死了這麼多人,連軍隊也驚動了,還差點引發成都官場震動,你說!你今天若不說個理由,我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海中恆的臉龐火辣辣的疼痛,他卻不敢動一下,只低頭一聲不敢吭,他本也是有頭腦之人,也有些手腕,何嘗不知道其中的輕重,若是別人的酒樓,他就會讓黑道之人天天去佔座,用軟刀子的辦法讓酒樓經營不成,偏偏他為了個女人,對李清有了莫名的仇恨,才失去方寸,導致最後事情鬧大。
“這件事孩兒是讓海三去做,孩兒也囑咐過他要小心,現在後果這樣,中間的詳情孩兒也不清楚。”
海瀾臉色陰沉地盯了他半天,才喝令道:“叫海三來!”
海三正為早上的事不安,突聞老爺叫他,不用說,一定是老爺發狠了,他心中惶恐之極,又見二公子被打得口唇流血,眼睛卻斜斜朝天不看他一眼,立刻明白過來,這一定是二公子將責任全栽到自己頭上了,雖明明全是他的主意,可人家是主子,他海三算哪根蔥,海三心念一轉,事到如今,也只能再往峨眉堂的唐老大身上推了。
海三‘撲通’跪倒,顫聲道:“海三辦事不力,聽任唐鵬安排,導致今天失利,請老爺責罰!”
“好!好!”海瀾怒極而笑,連說了兩個‘好’字,“你們兩個,一個把責任推給管家,管家又把責任推給外人,你們都沒責任,很好!真是好!”
他突然一聲厲喝:“來人!”
門口立刻出現幾名虎背熊腰的精壯大漢。
“把海三拉下去,打斷他的兩條腿!”
“老爺!饒命啊!”海三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求饒,卻被幾個大漢象小雞一般被拎走。
“還有你!”海瀾一指海中恆,海中恆嚇得跪倒在地,烏紫的面容霎時間變得慘白,“孩兒知錯!孩兒知錯!”
“我不打你,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