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等不了。
大街上已經是車馬、官轎穿梭,每一輛馬車或一頂轎子前總挑著一盞燈籠,上面印著各府的名稱和官銜,在橘紅色的燈光映照下,分外顯眼,李清是搭李琳的馬車前往皇宮,自他從南詔回來後,便一直忙碌,李琳幾次邀他吃飯,他總是沒空,今天兩人乘一輛馬車,倒有了個閒聊的機會。
“聽說昨日來我府上滋事的鮮于復禮被崔光遠失手打死了,賢侄可知道此事?”
李琳昨日不在家,他後來聽說此事後,立刻派人去縣衙探聽情況,卻聽說鮮于復禮死了,便立刻擔心起來,他曾做過益州別駕,與鮮于仲通關係交好,知道鮮于仲通對兩個兒子都寄予厚望,長子鮮于克己科舉不中,現已從商,接過了鮮于家族的龐大產業,而二子鮮于復禮便成了鮮于仲通的全部希望和寄託,現在卻突然死了,以鮮于仲通的為人,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尤其此事牽涉到李清,恐怕二人的關係,日後就難處了。
鮮于復禮被打死,李清昨天也已知道,他立刻意識到在此事上犯了一個錯誤,他已經想到李林甫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鮮于復禮,但此人竟敢打小雨的主意,李清心中竟也生出借李林甫之手除掉此人的念頭,故不去管它,或許這就是他心中藏著的陰暗面。
直到鮮于復禮死訊傳來,他才有些懊悔,畢竟鮮于仲通對他有恩,畢竟簾兒是他義女,但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李清也知道,此事動不了李林甫,崔家也會力保崔光遠,最後的結果會是不了了之,只有自己難以面對鮮于仲通。
可以輕輕巧巧推給李林甫,可他的良心卻無法推掉,人情之煩憂讓李清的頭頓時大了十倍。
“此事以後再說吧!”李清輕輕嘆了口氣,對李琳笑了笑,目光向馬車外看去。
馬車已經穿過了光宅坊,匯入了浩浩蕩蕩的上朝隊伍之中,五品以下的小官
雀門進皇城各自去了署衙,而五品以上的官員則不進接到皇城東面的丹鳳門進大明宮,近千輛馬車和官轎已聚集到此,星星點點的燈籠匯成一片橘紅色的星海,蔚為壯觀。
今天大朝,兩旁的建福門與望仙門都同時開放,放百官步行入宮,李清是今天的主角,但含元殿上無他的位置,便先在延英殿暫候。
一聲鐘鳴,百官沿兩條高高的龍尾道魚貫進入大殿,依品階而列,大殿裡莊嚴肅穆,朝會即將開始。
‘皇上駕到!’隨著執事太監的一聲高呼,頭戴沖天冠,身著大裘冕的李隆基在數十名宮娥太監的簇擁下從側殿步入,坐入龍座之中,大殿聲一片寂靜無聲,偶爾傳來一些老邁朝官的咳嗽聲。
李隆基翻了翻御案上的奏摺,這是韋堅和李清所寫的關於南詔與東的詳細報告,他已事先看過,今天便要依此來行賞。
他又抬頭看了看百官,皆精神抖擻,無人顯出倦意,滿意地點點頭,沉聲道:“今日大朝,各卿都有本奏,但依殿中監昨日所擬,今天只說南詔一事,眾卿可依次奏來。”
“皇上口喻,今日只說南詔一事,請各官依次上奏!”執事太監的聲音在大殿上變態迴盪。
“陛下,臣有本先奏!”
一名老臣率先而出,李隆基見其人是尚書右僕射兼兵部尚書裴寬,便點頭道:“裴愛卿請說!”
“現南詔分裂為二,按照皇上的意思,在東建昆州都督府,駐兵二萬,但我朝已先後在帯�蕁⒁χ萁ǘ級礁�⒑罄從衷諶種萁ǘ級礁���Χ即遊鞔ǖ韃Γ�衷謨鍾�ɡブ荻級礁��鞔ū��鍾脅蛔悖��課�絲悸橇肆礁齜槳福�┗噬隙ǘ幔�皇嵌�酵蛉說慕ㄖ疲�雍褐小⒐闃蕕韃糠直�Σ鉤洌歡�搶ブ萆櫛邇�吮嘀疲�夂�迨琢旌�戰���醯�珊�迨勘���烙��飭礁齜槳賦計�蠔笠桓觶�杉跚嵛頁�⒏旱#��詈蠡剮牖噬隙ǘ帷!�
裴寬說完,將奏摺擱在執事太監的金盤上,自己退回了朝班。
李隆基翻開看了看,又問道:“其他愛卿可有不同意見!”
“臣不贊成由寒族士兵協防!”另一名大臣站了出來,卻是御史韓洽,他是去年平定寒族叛亂的主將,只聽他高聲道:“現在寒日進雖然偏向我的大唐,但卻不能保證他的繼承者都偏向我大唐,異族畢竟是異族,應當儘可能的削弱它們,而不是給他們機會壯大,臣曾平息過寒族之亂,深知其民風彪悍,不易駕御,一旦讓其坐大,臣擔心日後必將生亂!”
裴寬一步站出來,怒視他道:“韓御史說得輕鬆,你知不知道我朝現在兵源的實際情況,每個軍府能夠徵到十之三、四的府兵就已經不錯,而這些長期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