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停留,也不得與布杜硬拼,將他放進羅斯城我就記你大功。”
李嗣業驚愕不已,但主帥命令已下,就不容他再反駁,他立刻轉身,帶著疑慮向帳外跑去。
待李嗣業走遠,李清回頭對欲言又止的段秀實笑道:“看你一直有話想說,不妨說說看,你又何建議?”
段秀實猶豫一下。道:“既然布杜已經北上。大將軍為何不直接進攻康國,搗他的老巢?”
李清拾起木杆,指著大馬士革道:“他的老巢在這裡,而不是康國,你應該看得出,我策略是困住布杜,將阿拔斯的精銳引出來。”
“大將軍的策略是想圍城打援,這個我看出了,可進攻康國。阿拔斯也一樣會救援,效果不是一樣嗎?”
李清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抬起頭傲然道:“我知道,進攻康國從戰術的角度上說是一樣的,甚至還可以使布杜首尾難顧,既拿不到羅斯城,又全軍覆沒。但是我們必須從全域性上來通盤考慮,既然要打,就要將阿拔斯打狠、打痛,使他再不敢東顧。這樣一百年,甚至一千年後,整個西域依然是我漢人地江山。”
說到此,李清見段秀實眼中迷惑,知道他還不甚明白,便拍了拍他肩膀微微笑道:“這幾個月我早已摸清布杜地底細。他是阿拔斯的親叔,是黑衣大食的第三號人物,在大食帝國內地位舉足輕重,阿拔斯絕不會坐視他的求援不管,你想一想,假若阿拔斯和昭武諸國的大軍都被引到羅斯,我們再斷其後路,這時昭武各國忽然爆發起義。使他們進退兩難,這難道不比僅僅只殲滅布杜二萬人效果要好得多嗎?”
段秀實恍然大悟。他敬佩地望著這個年輕的主帥,或許他在領兵行軍方面不如高仙芝,可他在整個大局的把握上卻遠遠勝出高仙芝不止一籌。
李清見他已經明白,便立刻令道:“我留五千弓兵給你守拓折城,不管是否有敵來誘你,你都給我據守不出,聽到了嗎?”
“屬下尊令!”段秀實愉快地答應,接過令箭大步離去,李清又喚來一名親兵,囑咐他道:“你拿我的令箭到拔汗那,請裴羅國王立刻出兵到羅斯,所需糧草軍資就拜託他了。”
這時大帳裡安靜下來,李清再一次來到沙盤前,順著石橋,目光漸漸西移,停在了大馬士革上,他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不覺自言自語道:“羅網已經佈下,阿拔斯,你可願意來吃這個餌?”。
數日的飄雪漸漸停止,陰靄消散,太陽終於出來了,白茫茫地大地上映照出朝霞的喜悅,但寒冷彷彿在此時才到來,原野上銀妝素裹,一片片的森林裡掛滿了玉樹瓊枝,顯得份外的晶瑩剔透,河面上已經結了厚厚的冰,藥殺水彷彿睡著了一般。
在羅斯城以西近百里外,一支約二萬人的軍隊正聚集在藥殺水西岸,這裡是河水流速最緩之處,所結的冰也應該最厚。
幾名親兵檢視了冰層,回頭高聲喊道:“殿下,河水結冰已足夠厚,可以過人。”
布杜得意一笑,白水城地便橋他沒有走,而是繼續北上,他知道今天必然結冰,既如此,有沒有橋都是一樣。
“李清,你做夢也想不到,老夫會這樣過河吧!”布杜得意的笑容忽然一收,向軍隊厲聲喝道:“過河,向羅斯進發!”
二萬三千軍立刻沸騰起來,黑壓壓的軍隊踏
,腳步聲‘咚!咚!’作響,只片刻時間,大軍便跑殺水,衝上東岸,象一把筆直地長矛直向羅斯城撲去。
但是,僅僅半天后,就在布杜過河的地方,另一支一萬人的安西步兵銜尾追到,步兵副將賀婁餘潤一馬當先,他仔細檢視了一下被踩得泥濘不堪的雪地,又探頭望了望了冰面上留下的無數白印,那應該是敵軍的腳印,而北面積雪均勻厚實,沒有任何腳印破壞,他當即回頭大喊:“大將軍,敵軍是從此地過地河。”
“過河!”
李清立刻下達了命令,他策馬行到河邊,凝望著羅斯方向忽然淡淡笑道:“布杜老兒,你恐怕也想不到我就在你後面吧!”。
羅斯城,這是石國的北部要塞,城內居民不多,僅數百戶二千多人,另外還有近百名漢人奴隸,這座城堡一直是石國軍事重地,約有駐軍千人,城牆修得堅固厚實。糧草儲存極多。
圍城的唐軍都是從白水城趕來。其中豆盧軍兩千人,由南霽雲率領,而新建制的大宛軍有六千人,兵馬使是李清的心腹荔非元禮,按照李清的部署,羅斯城只圍不打,八千餘唐軍早已將這座小城圍得跟鐵桶一般,他們並不進攻,只是在城池周圍挖了一道又一道的壕溝。防止敵人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