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之舉,你可知道吐蕃使團就是被此人所殺嗎?你可知道你父王在東所設地局就是被此人所破嗎?這麼大的事都做了,難道他會不知道帶金牌入宮是給自己套上一道枷鎖嗎?就因為人家不玩女人,所以手段才比你厲害,誠節,你聽我的,把那些女人都送走吧!”
於誠節一生最感興趣地只有女人,趙全鄧前面一半話他聽不懂,也不想聽,但最後一句話卻觸犯了他的逆鱗,‘要他將女人送走!’於誠節的臉色頓時寒了下來,惱怒地瞪了趙全鄧一眼,一甩袖子,轉身到後院去了。
對於誠節的離去,趙全鄧似乎視而不見,他依舊怔怔地望著屋頂,回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啊!李清應該知道帶金牌進宮是件愚蠢的事,可是他為什麼要那樣做?這是出於什麼目地,他似乎並不是想幫助於誠節,反倒象是在挑撥兩兄弟的爭鬥。
‘挑撥!’
趙全鄧地腦海裡如電光矢火一般,渾身劇烈顫抖起來,他忽然明白了,搶奪東、殺吐蕃使團、毒死皮邏閣、南詔內訌,將這些零散的片段聯絡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大陰謀,唐朝要搞垮南詔!
“不行!我要找大王子去。”
趙全鄧惶恐地叫了起來,在這一瞬
心裡只想到扶不起的於誠節和得民心的閣羅鳳,國家黨派之爭,他大步衝去門去,上了一輛馬車,吩咐道:“去城外!”馬車轆轆起動,越奔越快,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在他剛剛離去,門口的屋簷下一條淡淡的灰影飄過,儼如鬼魅一般,將一面金牌悄悄地放在客廳的桌上。
巫鈺麟在飛躍皇宮高牆時,便被打暈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甦醒,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漆黑,他動了動,還好,手腳都沒被綁住,身上也沒有動過刑的感覺,自己是在快出宮門時被人救走的,那這裡又是哪裡?
他凝神細聽,周圍很安靜,只聽見‘滴—答!’的滴水聲,空氣潮溼,彷彿是在一個溶洞裡。
忽然,巫鈺麟的肚子一陣咕嚕亂叫,餓極了,他雙手支撐著身子站起來,伸手向周圍摸去,很快便摸到一面冰涼堅硬的石壁,還有一根細細長長的石柱,哦!這裡真是一個溶洞,巫鈺麟不知洞裡的底細,不敢亂走,他聽說有的溶洞長數百里,從洱海進去,出來時便到了池。
這時,身邊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彷彿一塊巨石在移動,很快,一片半月形的夜色淡淡地射進來,巫鈺麟只覺一股新鮮空氣撲面,頭痛立刻消失了,朦朧中,一條高大地黑影走進洞裡。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醒了麼?”
憑著直覺,巫鈺麟便知道此人就是將自己從皇宮裡救走之人,他急忙長施一禮道:“先生救命之恩,巫某銘記在心,將來一定重重酬謝。”
來人正是王兵各,他將巫鈺麟藏在半山腰的一個小溶洞裡,又用一塊巨石堵住洞口。聽他要重謝,王兵各啞然失笑道:“外面可是懸賞五百兩黃金抓你啊!”
巫鈺麟一呆,“為什麼?”
王兵各看了看他,淡淡道:“皮邏閣已經死了,城裡到處是通緝你的佈告。”
“皮邏閣死了?”定是羅太醫將自己的藥換去給皮邏閣服下,要搶自己的功勞,聽說皮邏閣已死,他一顆心鬆了下來,忽然又想起一事,來,原計劃今天隨大唐使團一起離開南詔,李清會不會不等自己就先走了,他心急如焚,也不管王兵各是什麼人。便急道:“大唐使團是不是已經走了?”
王兵各瞅著他半天沒有說話,最後才嘆口氣道:“你太老實了。怎麼能相信那個李清!其實他與於誠節一黨早就串通好,最後要殺你滅口。你根本就逃不出王宮。”
巫鈺麟呆望著王兵各,似信非信,“可是我並沒有遇到要殺我的人啊!”
王兵各搖了搖頭,手指指自己,苦笑道:“因為我就是被派來殺你的人,但又絕不止我一個,獄中也安排了人,你如果被抓。照樣要死!”
聽說王兵各就是殺手,巫鈺麟嚇得連退兩步。轉身要逃,卻被王兵各一把抓住,“我要殺你也不會等到現在了!你放心,我會將你救出太和城。”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救我?”他救自己地動機,此刻,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
王兵各望著洞口,冷笑了一聲,象是在對他說,又象自言自語,“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種卑鄙的做法,憑什麼要讓無辜的人去送死,還了他們的人情,我就要走我自己的路。”
他從懷中掏出幾個饅頭,又拿出一床毯子,一起遞給巫鈺麟,“你就呆在這裡,今夜三更,我來送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