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楊兄高升!”兩個官員邁著八字官步,笑咪咪上前恭賀。
楊國忠的表情彷彿摸彩中獎,驚喜交集:“奚侍郎、趙郎中親自來賀,國忠擔當不起,快快請屋裡坐!”
他見左右無人,便將達奚珣悄悄拉到一邊,低聲道:“犬子之事,不知可有通融?”
達奚珣象只奸猾的老狐狸,只呵呵直笑,並不說話,這笑聲的含義卻是:“你就放心吧!慶王殿下已有交代。”。
又上前一個謙卑的管家,雙手捧著禮單,躬身陪著笑臉:“楊大人,這是我家王爺特地送的薄禮,請笑納!”
楊國忠笑容未斂,“你家王爺是?”
“永王殿下!”。
這時管家卻急惶惶跑來,“老爺,送禮的馬車太多,把路口堵住了,進出不暢,路人都在罵,這可怎麼辦?”
楊國忠臉一板道:“我便是京兆尹,誰敢亂罵!”
“可是老爺,送禮的馬車也進不來。”
楊國忠立刻轉怒為憂,“這、既然如此,就開後門!讓夫人去後門收禮。”
“可是,夫人不在!”
“笨蛋,她除了在後堂數錢,還能去哪裡,快去叫她,收禮更重要!”
就這樣,楊國忠彷彿一隻變色龍,臉色就在府門前變來變去,時而怒時而喜,時而開懷大笑,時而嘆人生苦短、上半生白活了。
“恭喜楊中丞高升了。”
楊國忠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楊國忠回頭,來人雞胸蜂腰,卻是趙嶽,只見他滿面得意,笑容中透出神秘之色。
“你這廝有什麼好事,笑得這般神秘?”
趙嶽輕輕拉了拉楊國忠,“確實有好事,請這邊說話!”
兩人走到一個僻靜處,趙嶽才附在楊國忠的耳邊低語幾句,楊國先是表情愕然,繼而又是轟然狂喜,“你此話當真?他真要納郡主為妾?”
“這是他大哥親口對我所言,他大哥一直歉疚於我,絕非虛言。”
楊國忠喜得直搓手,他是御史中丞,二李相婚有違大唐法度,這正是他的彈劾範圍,李清的把柄可終於落到他的手中。
不料趙嶽眼中卻閃過一絲更狠毒之色,他咬牙切齒道:“二李相婚恐怕還不能擊倒李清,我倒有一計,可令他們悔恨終生。”
趙嶽語氣中透出的強烈狠意,連楊國忠也感受到了,他吃驚地瞥了趙嶽一眼,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深恨李清,便淡淡道:“什麼計策?”
趙嶽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獰笑,“那吐蕃特使不是想為他們的新贊普求婚嗎?我去給他們特使說說,這李驚雁為我大唐宗室第一美人,又是嫡系郡主,讓他們指明要李驚雁和親,若李驚雁嫁到吐蕃,豈不是讓那李清發瘋!”
“這。
楊國忠有些猶豫了,他本來只是嫉妒李清,但用這麼狠毒的絕戶計對付他,這讓他有些為難,若傳出去,知道底細的人豈不是會說他楊釗恩將仇報。
但趙嶽彷彿看透了楊國忠的心,便輕描淡寫道:“替大唐和親這是國事,別人只會說楊中丞你因公廢私,反落下美名,再者,不就是因為你心慈手軟,那戶部侍郎之職才落到李清的手上嗎?無毒不丈夫,楊大人,你心若不狠一點怎麼能做大事!”
趙嶽見自己的勸說已經讓楊國忠心動,心中竊喜,又煽風點火道:“前兩天,那李清用你私會慶王之事來要挾你,又幾時顧及過兄弟之情。”
一句話卻提醒了楊國忠,‘慶王,對!這事讓慶王出面便可,既還了他人情,又能中傷了李清,還脫了自己的干係,可謂一箭三雕。’。
慶王李琮此刻也在積極安排人手,除了川中以外,他在揚州也有大量產業,櫃坊、米鋪、鹽自然也大頭之一,揚州刺史李成式便是他的心腹,但這只是官場上的勢力,還有一些官方不宜出面之事,如暗殺、綁架等等,便需要他近年來收羅的一些奇人異士來做。
“殿下,永王在府外求見。”
門房突然跑來的稟報著實讓李琮吃了一驚,前段時間為爭太子之位,兩人可謂刺刀見血,雖然太子之位兩人皆落空,但由此結下的仇恨卻難以泯滅。
微一沉吟,李琮便明白過來,傳聞永王也是倒賣私鹽的大戶,如今朝廷打擊私鹽,推行新鹽政,他怎麼可能不受衝擊,不用說,他定是為此事來找自己。
“請十六郎速來見我!”他既然能放下身段,自己若不見,倒顯得量窄了。
“
豪宅,我已是多年未來瞻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