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經歷。”哈羅德·韋格納記起了一次極其恐怖的夜間降落:“那天晚上沒有星星,我看不見海平面,沒有燈光,根本看不見海水。我們獨自駕駛飛機飛行。有兩架飛機都開進了海里。當我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真是太恐怖了,渾身都是冷汗。”
飛行員在空中戰鬥中的地位就相當於棒球比賽中的四分位,但一支球隊裡還需要有其他隊員。比如那些經過特別訓練的無線電技師、雷達員、地面機械師、機槍手、投彈手等。只有這些人齊心協力共同戰鬥才能使一架飛機成為名副其實的戰鬥機器。
戰艦飛行員主要有兩種。阿奇·克拉普告訴我:“你必須想好自己究竟是當個戰鬥機飛行員還是當個轟炸機飛行員。”戰鬥機輕盈速度快;轟炸機個頭大,允許較大的載荷量。但這兩種艦載機都比陸基飛機要小。
比如戰鬥機飛行員華倫·厄爾·沃恩駕駛的就是一種單座快速飛機,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擊落敵軍的戰鬥機。在參加太平洋戰爭的前幾個月裡,他在加利福尼亞的莫哈韋空軍基地接受了海軍飛行員老兵們的嚴格訓練。
華倫·厄爾開的是沃特F4U—1A,這種飛機另一個廣為人知的名字叫“海盜”。該機型的速度很快(每小時超過400英里)且極易操控,“海盜”飛機的大小剛剛好(長超過33英尺,翼展41英尺),並且很結實。機上可裝載6挺50毫米口徑機槍,飛機本身重量14000磅的,使這種比日本飛機更適合空戰。(從繳獲的日本飛機來看,我們發現日本人通常不會給飛機加上裝甲,為的是使它們保持較輕的重量,從而在較慢速度下易於駕駛,但一旦被狠撞一下,就立刻機毀人亡了。)
飛行員小夥子們在徹底掌握了“海盜”飛機帶有一定危險性的旋轉特性之後,就開始愛上它了。“開著它比在水上划船還要順手,”阿奇·克拉普記得當時開著“海盜”時的感覺。“就像在開汽車。”而開轟炸機則不同,這種飛機不是為小個子飛行員設計的。阿奇·克拉普回憶說,“它就是為那些身高6英尺4英寸的試飛員們設計的,所以它上面很寬敞。要是小個子飛行員的話,還得在上面加個墊子。”飛行員們坐在樹脂玻璃罩子裡,身後是裝甲機槍炮塔。飛行員要不斷檢視三個後視鏡,還要時時注意機艙外的情況。“海盜”飛機的機頭特別長,這就令飛行員很難看到下面的情況,尤其是在航母甲板上降落時,這種現象就更為嚴重。阿奇·克拉普解釋道,“如果想降落在甲板上,你只能看到兩邊的情況,所以你必須邊飛邊轉彎才能看見訊號員的指示。”儘管這種降落讓人害怕,但日本飛行員更害怕的是見到一組“海盜”飛機朝他們呼嘯而來。後來日本人給這種飛機取了個綽號叫“狂嘯死神”,因為它俯衝時的聲音和它攻擊時的聲音都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在莫哈韋訓練了4個月,”韋斯利·託德回憶道。他那時候和華倫·厄爾·沃恩在一起開飛機。“那時候我們都覺得已經訓練得夠多了,可以出海去打仗了。我們非常渴望去作戰,也為此做好了一切準備。”
“我們練習了很多空中戰術,”阿奇·克拉普說。“轟炸,然後急速上升,一直在重複練習。我們被稱作戰鬥機飛行員,但其實更確切地說,應該叫我們戰鬥轟炸機飛行員。我們從機翼發射空對地導彈,還練習轟炸。”下滑轟炸正如這個詞聽起來的感覺一樣——我們並不是俯衝向轟炸目標,飛機在目標上空滑翔,為的是朝它開火。
“在實際操縱時,”阿奇回憶道,“我們都穿上了抗壓飛行服。”駕駛“海盜”飛機的飛行員們都要穿一種貼身的褲子,這種褲子在骨盆的位置和褲管裡裝有氣囊。克拉普解釋說,那些氣囊會將身體下部的血液截住,以防止血液集中在上半身,這樣你就不會覺得頭暈了。這種飛行服裡面裝有彈簧,並隨著重力的改變隨時調節。重力越大,氣囊中的空氣就會將身體壓得越緊。”
在戰爭時期的加利福尼亞,像華倫·厄爾這樣的英俊小夥子在一天的工作之後,到了晚上就能和很多漂亮姑娘一起玩。“單身漢們那時候常開舞會,”阿奇回憶道。“我們就是保護她們的騎士。我們去酒吧通常不用自己花一分錢,因為有人為我們買單,這是很平常的事。”華倫·厄爾和他的好朋友們獲得外出特許後就去好萊塢逛。這些年輕帥氣的海軍軍官們醒目的制服上釘著金色的機翼,吸引了當地不少金髮女郎和深色面板女孩的注意。“漂亮女孩兒信手拈來,”飛行員約翰·麥克馬納斯很多年後回憶道。“比爾·林奇在找女孩子這方面最在行。他從不去酒吧,但常去參加教友團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