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在實行中出問題而遭到罪責,決定把“天下公平”這四個字的筆畫數作為標準(小篆“天下公平”的筆畫與當下的寫法有出入),於是定出了一斤等於十六兩。
那時,十六兩秤稱作“十六金星秤”,是由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加福祿壽三星組成十六兩的秤星,告誡做買賣的人要誠實信用,不欺不瞞;否則,短一兩無福,少二兩少祿,缺三兩折壽。此法直到兩千年後依然被沿用。但現在不用了,一則不利於計算,二則商人牟利,十六兩一斤太虧了。(“半斤八兩”便由此而來。一點小知識,虎賁覺得有意義,故摘錄下來,僅供賞閱,不必較真。)
“不知主公為何是憂心,不知微臣能否為主公分憂?”郭嘉問道。
李利聞聲後,本想將自己心中所想和盤托出,卻又不想郭嘉為此憂慮。畢竟,預感這東西十分玄妙,說不清道不明,無憑無據,與其讓郭嘉跟自己一起憂心忡忡,不如自己一人承擔。換言之,倘若這種預感並未應驗,豈不是杞人憂天,貽笑大方?
由此不難看出,在李利心目中,李摯無疑要比郭嘉更親近一些。在李摯面前,李利毫不隱瞞,直接說出心中的隱憂,但在郭嘉面前,他卻有所保留。因為這關係到他身為上位者的顏面,在這個人治大於法制的社會,上位者的顏面就是威望,等同於影響力。是以普通人可以不計較個人顏面,甚至物慾橫流,笑貧不笑娼,但上位者卻不能不顧及自身威望;若是沒有這份影響力,就註定其根基不穩固,早晚必被旁人取而代之。
眼看李利沉默不語,郭嘉輕聲道:“還是因為曹操嗎?主公既然不放心他,何不將他召回身邊?只要他待在主公身邊,縱然有何陰謀詭計也無從施展,只能投鼠忌器,乖乖聽從主公驅使。”這是試探李利的口風,也是極其中肯的建議。
李利微微頷首:“奉孝所言甚是。剛才我已命人前去傳喚曹操,命他天亮之後趕來大營。此外,暫時停止攻城,全軍休整三日,隨後我親自指揮大軍攻城。”
郭嘉深表贊同的點點頭,輕聲問道:“主公如此安排甚為妥當。只是微臣有些疑惑,為何要休整三日?近來我軍一直都在休整,完全可以立即攻城,沒有必要再做休整。”
說到這兒,郭嘉頓時有一絲明悟:“莫非主公要等曹操的後續兵馬到來,而後再一同攻城?”
李利頷首道:“正是如此。此番曹操已經摺損了五萬精兵,如果他再調遣六萬或八萬兵馬前來參戰,那麼此戰過後,他的兵馬至少折損過半,由此便不足為慮了。”
郭嘉接聲道:“我等自然是樂於看到曹操損兵折將,可是他難道一點不擔心我等會將他和袁紹一併剿滅嗎?我等都明白的道理,難道他會渾然不知?對此,微臣深感懷疑,總覺得曹操此次的表現有些反常,似乎與他之前的處世為人截然不同。不像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說話間,郭嘉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深沉地道:“何況我等與曹操素有仇怨,曾一度勢成水火,儼然勢不兩立。不死不休。試想一下。他的長子曹昂、侄兒曹安民,還有夏侯家的夏侯惇和夏侯淵兄弟,全都死在我西涼軍手上。如此深仇大恨。豈是一個只有聯盟之名而無盟友之實的討袁聯盟所能化解的?
易地而處,換做是微臣,寧肯戰死沙場也不會和殺子的仇人結盟,想必主公亦然。既然我等都不能接受這種事情,那曹操難道就能接受。他的胸懷居然博大到令曹氏族人寒心的程度,這可能嗎?”其實這番話已經壓在郭嘉心裡很久了。
此前他之所以能夠隱忍不發,是因為他想看看曹操究竟有何居心,是否真的放下了之前的所有恩怨,此番前來會盟到底意欲何為。可惜的是,二十多天相處下來,郭嘉一無所獲。根本看不出曹操的有何異常,無從揣摩他的心思,更試探不出他究竟想幹什麼。直到今天李利主動提起曹操,郭嘉方才意識到自己或許做錯了,應該及早提醒主公提防曹操。亦或直接除掉他。
甚至於,郭嘉曾有過一個大膽的設想。那便是,暫時放棄征討冀州袁紹的戰略意圖,轉而將矛頭指向兗州曹操,趁著他跟隨主公李利身邊之際,直接將其斬殺。而後揮師兗州,先滅掉曹操的殘餘勢力,而後再轉過頭來,征討袁紹。
如此一來,即便袁紹得到一些喘息之機,卻不會有大的作為。因為冀州仍舊處於幽州張遼所部和李利親自率領的討伐大軍的前後夾擊之中,猶如籠中之鳥,根本飛不出去。
只可惜,郭嘉這個策略也是最近才醞釀成型的。加上他中間稍作猶豫,又耽誤了一些時間,以致於直到今天,他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