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更是躍馬揚刀,風馳電掣般衝進曹軍之中,揮刀如電,大肆砍殺著圍堵南門的曹軍兵士。
許褚衝鋒在前。龐德、馬岱緊隨其後,率領兩萬餘火海逃生的西涼鐵騎兇猛如潮水般衝向城門外的一萬餘曹軍將士。
“周瑜帳下兵馬?”與典韋搏殺的曹仁聽到城外傳來的喊殺聲。頓時大驚失色,暗自埋怨張郃、高覽等人無能,竟讓南岸大營裡的西涼軍衝出大營,繼而攪亂了圍殲虎賁營的戰鬥。
“曹仁小兒受死!”就在曹仁稍稍走神的一瞬間,典韋驟然暴喝一聲,佯作策馬衝向曹仁,實則從背上拔出一支小戟,奮力擲向曹仁的左側胸膛。
“噗啊!”曹仁聞聲回神,正欲打馬揮刀迎戰典韋,卻見典韋根本沒有衝殺過來,反倒勒馬轉身,直奔城外疾奔而去。霎時,曹仁想也不想策馬欲追,恰在此時霍然發現一抹寒光直撲自己胸膛襲來。電光火石間,曹仁根本來不及閃躲,只能憑藉身體稍稍錯身,但見寒光一閃刺入左肩胛處,痛得他失聲痛叫,身體後仰著翻身落馬。
城外,僅是一個戰騎衝鋒,許褚和龐德等人便將困住虎賁營的一萬餘弓弩兵殺得落花流水,倉皇四散。由此解了南門之圍,卻僅限於城外,而城內的曹軍由於主將曹仁重傷墜馬,暫時並未追殺上來。
“周瑜將軍,主公被曹軍困在城中,危在旦夕,還請將軍速速率軍進城救出主公!”打馬奔至周瑜面前,典韋急聲說道。
然而令典韋感到意外的是,周瑜聞言後依然勒馬不動,非但沒有當即下令進城,反而扭頭環顧四周,臉上的表情冷峻之極,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典韋的請求。
一瞬間,典韋的黑臉頓時陰沉下來,看向周瑜的眼神極為不善,一副憤憤不平之色。
事實上,典韋剛才也看到了南岸大營上空的滾滾濃煙,再加上週瑜、許褚、龐德和馬岱等人滿臉汙垢的樣子,以及周瑜身後僅有四萬餘兵馬的情形。他想都不用想便知周瑜大軍遭遇埋伏,被曹軍燒燬大營,傷亡慘重,九萬大軍已然折損大半。
但是,不管南岸大營發生了什麼,眼下最緊要的便是救出主公李利。縱使眼前著六萬大軍全都折在城中,也要營救主公出城。換言之,只要能救出主公李利,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這是典韋此刻的真實想法,也是他對周瑜極為不滿的直接原因。
周瑜此刻的樣子十分狼狽,一張英俊的臉上全是黑漆漆的汙垢,但他無心顧及這些,只顧著舉目眺望南門四周。突遭劇變之下讓他方寸大亂,直到此刻仍是驚魂未定,心有餘悸。但是眼前局勢危急,他作為前軍主將,時下城外所有西涼軍的最高軍事主官,他必須冷靜下來,沉著應對,無論如何都要將眼前這六萬餘步騎帶回北岸大營,否則便是他周瑜失職、無能。
稍稍思量過後,周瑜原本有些慌亂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隨即他沒有理會典韋充滿質疑的神色,答非所問的道:“典韋將軍切莫急躁,聽說軍師此刻就在軍中,還受了重傷。不知可有此事?”
典韋冷冷地注視著周瑜,滿臉慍色地道:“確有此事。軍師為主公擋下弩箭,身受重傷,之前李摯統領不顧自身安危護送軍師突圍,遂將軍師交予末將。半個時辰前,軍醫已為軍師上藥包紮傷口,並服下解毒藥丸,暫時沒有性命之危。”說起軍師郭嘉的時候,典韋滿臉敬佩之色,並特意看了看周瑜。儼然是暗指周瑜身為統兵將領竟然臨陣膽怯,還不如軍師郭嘉有擔當,人家雖是一介文士卻在關鍵時刻捨命替主公擋箭。
看到典韋鄙夷的眼神,周瑜並不在意,當即策馬趕到典韋所指的位置,卻見郭嘉此刻正坐在金猊獸王背上,背後還有一名親兵貼身保護。
“末將見過軍師。”策馬來到郭嘉身前,周瑜揖手施禮,卻見郭嘉緩緩睜開眼睛,滿臉蒼白地輕輕點頭。
“時下局勢危急,城內曹仁大軍瞬息便至,而末將身後亦有張郃、高覽、曹真等敵將率領十萬大軍追殺而來。是以我軍現已處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此時若是全軍殺進城中,能否救出主公猶未可知,但我軍數萬將士只怕都會葬身於其中。因此,為今之計,末將建議立刻率軍撤回北岸大營,重整兵馬,而後再殺回來,救出主公。不知軍師意下如何?”周瑜將自己的決定和盤托出,顯然是希望得到郭嘉的肯定和支援。
不言而喻,郭嘉一直深得李利信任,此番又捨命救主,再加上他之前便在軍中頗有威信,並擔任軍師多年。是以無論是資歷還是威望,郭嘉都在周瑜之上,甚至於某些時候可以代主公李利下達軍令。
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