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算依靠天子和百官們成就霸業,只是暫時加以利用而已,等到時機成熟,便立即甩掉這個包袱。所以、、、壽兒。你一定有事瞞著父親。”
面對皇甫嵩灼灼逼人的眼神,皇甫堅壽不敢與父親正視,卻又不敢不答話:“父親不是讓弟弟前去投奔李利麼?這就是說,父親看好李利,認為他日後必能成事。既然這樣,父親何必還對天子和百官們念念不忘呢?”
“哎!”皇甫嵩深深嘆息一聲,極為傷感的沉聲道:“自古道知子莫若父。如今看來,卻是知父莫如子。我兒知道為父之所以遲遲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便是惦記著天子,是以你才刻意隱瞞不說。寄希望於為父還能多活幾天。正如你所說,為父確實看好李文昌,此子雄才大略乃為父一生所僅見,早晚必成大器。是以,我讓酈兒(皇甫酈)投在他麾下,將來謀個前程,從而支撐整個皇甫家族,不致於偌大家族就此敗亡。
但是,我兒當知為父平生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大漢效力,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滅黃巾、平西涼、剿羌患、戰匈奴,為大漢天下拋頭顱、灑熱血,戎馬一生。如今天下紛亂,群雄割據,我皇甫嵩為大漢奔波數十年,結果卻是這般局面,為此我心灰意冷。但這並不代表我背棄了大漢和天子,我皇甫嵩生是大漢之臣,死是大漢之鬼,斷然不會背叛大漢王朝!”
低頭聽著父親無比沉痛的話語,皇甫堅壽心如刀絞,淚流滿面。正如皇甫嵩所言,皇甫堅壽早就知道父親心裡想著什麼,是以十天前他就得知訊息卻一直隱瞞不說,其目的就是希望父親心裡有個念想,能夠多撐一些時日,好讓他略盡孝心。
但現在再也無法隱瞞了,因為皇甫嵩戎馬一生,浮浮沉沉數十載,飽經世事滄桑,僅從細枝末節中便能理順脈絡,從而得出準確的判斷。這是一位真正睿智的老人,也是一位有著堅定信念的老將軍,同樣他還是一位好父親,一個有擔當、眼光長遠的世家家主。
“孩兒錯了,不該對父親有所隱瞞。正如父親所說,早在半個月前,天子和百官們便藉著祭陵之際逃離婁底原,至今下落不明。臨行前,董承曾來找過父親,卻被孩兒攔下了。”
“是嗎?果然如此啊!”皇甫嵩輕聲沉吟一聲,緩緩倒在靠墊上,剛剛還紅潤的臉色迅速黯淡下來,眼角流下兩行熱淚。
“天子和百官若是不走,大漢帝祚至少還可以存留十年。現在這一走,大漢氣數已盡,滅亡之日不遠矣。董承誤國,百官誤國,天子少不經事,大漢真的要亡了壽兒啊,你出去吧,為父累了,要歇息了”
隨著皇甫堅壽輕輕關上房門,病榻上的皇甫嵩沉沉睡去,至此再也沒有醒過來。
當徵西將軍府對外公佈皇甫嵩的死訊時,千里之外的陽平關下,李利麾下西涼大軍正與益州軍對壘。
誰也沒想到,太尉朱儁在得知天子和百官們逃離婁底原以及隨後皇甫嵩逝世的訊息後,悲傷過度,一病不起。就在皇甫嵩過世十天後,朱儁隨之因病逝世。半個月內,大漢碩果僅存的兩位當世名將相繼辭世。
當李利得知兩位老將軍逝世的訊息後,當即將戰事全權交給周瑜和法正二人,星夜兼程趕回長安,親自為兩位老將軍發喪,以公侯之禮厚葬,並妥善安置他們的嫡系親屬。
分割線
“鏘鏘鏘噠噠噠!”
陽平關,兩軍陣前。黃忠和張任二人乍一交手便是劇烈相拼、互不示弱,伴隨戰馬錯身而過,人來馬往間,雙方激戰近百回合仍舊未分勝負。
時間在他們二人勢大力沉的碰擊中悄然流淌,無聲無息,不知疲倦;驕陽在一次次回馬再戰中緩緩移動,熱情奔放,肆意揮灑著火辣辣的激情。
從辰時開始,一直持續到日上三竿,黃忠和張任之間的戰鬥仍然未見分曉,激戰正酣。
正如趙雲先前所說,張任槍術精湛玄妙,騎術嫻熟,手中玄鐵長槍舞得出神入化,猶如紛落的梨花絢麗燦爛而暗藏殺機。不愧是“西蜀槍聖”,益州第一戰將,絕對擁有頂級戰將中階的戰力,堪稱當世頂尖戰將。
與之相比,別看黃忠年近五旬,可他就如同洞藏佳釀一般,越久越醇厚,年齡越大,後勁越足,回味綿長。那一杆長柄戰刀在他手裡猶如賦予生命一般正氣浩然,霸道縱橫,卻又不失靈巧詭變,一招一式宛如秋風掃落葉似的乾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痕跡,瑟瑟肅殺,刀鋒如獄。
第一百二十三個回合。但見張任舉槍迎頭劈下,黃忠橫刀抵擋,卻不料胯下座騎馬失前蹄,驟然跪地撲倒,硬生生將馬背上的黃忠摔飛出去。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