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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可而止,見好就收。不留情面地怒斥眾人一番後,李利臉上的神情漸漸舒緩下來,信步走到上階,輕輕拍著公孫瓚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公孫瓚撇過頭,脖子僵硬著,臉色鐵青鐵青的,心中怒火中燒卻又礙於幽州形勢確實不容樂觀,自覺理屈。再加上他捉摸不透李利的心思,不知道他那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更不知道易京城外究竟有沒有西涼大軍,正是有著諸多顧忌,才使得他面對李利劈頭蓋臉的訓斥一言不發,沉著臉、撇著頭,硬著脖子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此刻,李利拍著他的肩頭讓他坐下,公孫瓚有心拒絕,斷然不會給李利好臉色,更不願意聽他驅使。卻不料李利看似輕輕一拍,可公孫瓚肩上卻傳來巨大的難以抗拒的力道,以至於他半邊身子都為之一顫,遂酥軟無力,身體一歪,跌坐下來。不過這一幕並沒有被人發現,在眾人眼中他是不情不願的緩緩落座,並非被李利逼迫所致。
看到公孫瓚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變化,李利淡然一笑,笑眯眯地對公孫瓚頷首示意,讓他不必擔心,自己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事實正是如此,殺人不過頭點地。該說的不該說的李利都已經說了,痛快淋漓地罵的公孫瓚及其麾下文武狗血淋頭,接下來便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稍稍加以安撫,然後才能順順利利地將幽州兵馬收為己用,兵不血刃地收取幽州。
而李利之所以喧賓奪主地厲聲大罵一通,無非是想打掉公孫瓚及堂下眾人的“主場優勢”,將他們自我感覺良好的最後一塊遮羞布撕下來,然後再踩上幾腳。讓他們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羞恥、自慚行愧,切實認識到所面臨的嚴峻形勢。收起自以為是幽州之主的臭架子。惟有如此,接下來才能心平氣和的交談,才能深入商榷幽州的未來與歸屬。因此。這裡面就必須把握好一個尺度,不能輕不能重。輕了,起不到敲打的效果;重了,就會造成幽州僚屬惱羞成怒的局面。過猶不及。火候一定要掌握好。拿捏尺度很重要。
與此同時,李利此來並不是為了羞辱公孫瓚及其麾下文武一番,也不是特意趕來與幽州僚屬樹敵的,而是為了和平收復幽州,挾幽州眾文武之力脅迫公孫瓚乖乖就範的。
留意到公孫瓚臉上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李利對身後四名侍衛輕輕招手,示意他們出列。然後他扭頭看著公孫瓚,笑呵呵地道:“公孫將軍剛剛有意無意地扭頭看我這幾名侍衛。眼下我便為將軍引薦一下。”語罷,他輕輕擺手。示意站在堂下的四人摘下兜鍪。跟隨李利步入大堂的四名侍衛當即會意,紛紛摘下頭盔,露出本來面目。
“啊!”公孫瓚抬眼一看,不由得失聲驚呼,堂下一眾僚屬同樣大吃一驚,不少人失聲驚叫。
眼見於此,李利淡然一笑,笑眯眯地道:“看來諸位與本將軍麾下四名將領都很熟悉?既然這樣,本將軍便無須贅言。子龍啊,你們四人還不與公孫將軍見禮?”
堂下左側第一人應聲出列,躬身抱拳,道:“末將趙雲趙子龍,見過公孫將軍。”公孫瓚臉頰微紅,微微點頭還禮,卻不出聲。
“末將閻柔,現已歸附大將軍麾下,添為靖安將軍、護烏桓校尉,見過公孫將軍。”第二人出列抱拳道。他就是公孫瓚一直留心觀察之人,也正是他的出現讓公孫瓚意識到大事不妙,李利來者不善,自己將李利迎進府邸恐怕是引狼入室,自身難保了。
閻柔可是個幽州通,土生土長的幽州人,對幽州各郡各縣瞭若指掌、如數家珍,對公孫瓚的行蹤更是知之甚詳。畢竟閻柔與公孫瓚對峙廝殺多年,時刻盯著公孫瓚的行蹤,對幽州兵力部署更是一清二楚;倘若他做不到這一點,他率領的叛軍早就被公孫瓚蕩平了。
緊隨閻柔之後出列的是李摯,“末將李摯李子誠,金猊衛統領,見過公孫將軍。”說完話後,不等公孫瓚還禮,李摯便顧自走到上階,站在李利身後,閉目假寐,緘口不言。
“末將史阿,金猊衛副統領,見過公孫將軍。”語罷,史阿與李摯一般,徑直走到李利身後站定,紋絲不動。
四人相繼見禮後,趙雲和閻柔信步走到一旁,站在堂下,距離公孫瓚僅有數步之遙,一個箭步便可出現在公孫瓚面前。
看到這一幕後,公孫瓚臉色煞白,眉頭皺成“川”字,兩條虎眉蹙在一起,一籌莫展。李摯何許人也?赫赫有名的西涼飛將,一對無堅不摧的鑌鐵鎖鏈打遍天下無敵手,一身飛簷走壁的武藝令人聞風喪膽,防不勝防。史阿?大劍師王越的得意弟子,深得王越真傳,劍術絕倫,尤擅刺殺。如今這兩人就站在公孫瓚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