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別人都是他的奴僕,供他頤指氣使地召喚驅使,而這一切全是本該如此。早在董卓時期,他整天活在恐懼之中,因為董卓時常恐嚇他,嚇得他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響。
但是,自從李利掌權之後,他彷彿從地獄走上天堂,因為李利從來不嚇唬他,也從未當面指責過他,幾乎一年半載都不在朝堂上露面。之前李傕掌管朝堂,他還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李利總攬一切軍政,他便開始試探李利的寬容底線,這第一次出手便讓李利大失顏面。
或許小皇帝劉協還在為自己給李利添堵而沾沾自喜。可他卻從未想過,這麼多年來,有誰在李利手上討到過便宜,誰敢不給李利面子,董卓為何要將愛女董婉硬塞給李利,王允為何在臨死之際讚揚李利?是以,他根本不知道讓李利大失顏面的嚴重後果,而這個後果是他根本承受不起的,因為僅僅是一次不經意的試探,便足以讓他丟掉性命。
實際上,與其說李利一直在縱容他,不如說李利是在可憐他,畢竟他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卻偏偏出生在帝王家。而帝王之家雖然高貴顯赫,卻暗藏無盡兇險;哪怕是生性純良的孩子也難逃命運的羈絆,要麼一輩子坐享富貴權勢,要麼淪為他人的刀下亡魂,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可選。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生活,對於他這樣出身高貴的帝王貴胄而言,無疑是異想天開的奢望。
正當李利停止踱步緩緩坐下之際,李玄、李儒、郭嘉和法正四人躬身告退,而若有所思的李利只是下意識地點點頭。於是,待他漸漸回神時,大堂中只剩下賈詡尚未離去,而其他人則早已離開。
“主公無恙否?”眼見李利清醒過來,賈詡輕聲詢問道。
“嗯?”李利聞聲錯愕,隨即想起鄒靜曾稟報過賈詡每天都到郿鄔問安,想來應該是還掛念著祭陵之事。
一念至此,李利微笑頷首,緩緩起身解下腰間的天子劍,遞給賈詡:“文和看看這柄長劍與之前有何不同?看完之後,想來你便明白其中原委了。”
賈詡神情詫異地接過天子劍,乍一看似乎沒什麼不同,與之前一般無二,但拔出佩劍之後他神情大變,臉上浮現出驚奇之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微臣沒有記錯的話。這柄天子劍乃鑌鐵打造的五尺長劍,之前雖然鋒利堅韌,但只能算作上乘佩劍,卻不是神兵寶劍。但現在,此劍確是名副其實的神兵利器。足可堪稱寶劍,即便與名劍干將莫邪相比也毫不遜色,完全稱得上是一把曠世神兵。只是”
說到這裡,賈詡話音一頓,遲疑道:“只是,此劍原有五尺、刃寬半寸。可現在看起來,此劍包括劍柄在內,長不過四尺,寬不到半寸,似乎比之前靈巧了許多。”
李利欣然頷首道:“文和不愧是學識淵博之人,對天子劍知之甚詳。如數家珍。事實亦是如此,此劍長約五尺、厚一指,寬半寸,可現在卻整體縮小了兩成。但此時這柄佩劍才是真正的神兵寶劍,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端是一把不可多得的曠世神兵!此外。文和注意到沒有,劍刃上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白色條紋,初看像盤繞的銀蛇,細觀之下卻更像一條淡黃色的龍紋。是以,現在這把佩劍才是實至名歸的真龍天子劍,更是一把王者之劍。這就是十日前祭陵時的雷電所賜,本來打造這把劍時由於鍛造技術有限,使得劍體中還殘留著很多雜質,而今經過雷火淬鍊,才真正成為一把削鐵斷金的神兵。”
賈詡聞言大駭:“主公說此劍是雷電重新淬鍊所致。可是那擊中高臺的雷電?”
“正是。”李利頷首道:“晴空驚雷確實少見,卻偏偏讓我遇上了。事有湊巧,那一記閃電擊中石階,而後悉數傳導在天子劍之上。索性我及時發現並第一時間拋掉此劍,如此才險之又險地躲過一劫。否則我李利將成為第一個被雷電劈死的大將軍嘍!呵呵呵”
“呃?”賈詡聞聲錯愕,恭聲道:“這是微臣的疏忽。早知這樣,先前就應該選用樹木搭建高臺,斷然不能搭建青石高臺,險些置主公於險境。若是主公稍有差池,微臣百身難贖,罪莫大焉!”
說這番話時賈詡神情摯誠,顯得心有餘悸,後怕不已。事實也正如他所說,如果李利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生意外,那他賈詡當真是死一百次也不夠,一眾西涼將領還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甚至闔家老幼都得殉葬,株連九族。
李利搖頭笑道:“文和切莫自責,此等天時變化豈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何況,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非但沒有任何損失,反倒造就了一件曠世神兵,何樂而不為?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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