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威猛,殺氣凜凜,令人望而生畏。
“噗噗噗啊!”
嗖嗖的箭雨紛飛急墜,儘管大多數利箭落在戰車上,都被甲冑和車身所阻擋,但百密一疏之下仍有數以百計的戰車重甲步兵被流矢射中。旋即,在“噗噗”的箭矢破甲聲中,一個個戰車兵慘叫著翻身栽下戰車,即便沒被流矢射殺,也會被隨後而來的戰車碾壓絞殺而亡。與此同時,被流矢射中的戰馬更是破壞力極大,讓整個戰車陣遭受巨大損失。一旦戰馬被流矢當即射殺或是射傷,致使戰馬無法繼續前行;那麼戰車就會瞬即偏離陣型,隨即被後面的戰車衝撞翻滾,繼而導致一連串的戰車碰撞。通常,一輛戰車猝然栽倒,至少會拖累兩至三輛戰車避讓不及,隨即車毀人亡,破壞力極大。
在箭雨突襲下,不僅盟軍戰車陣損失慘重,西涼戰車陣也不能倖免,同樣損失不小。
在這一刻,戰爭對於兩軍而言是公平的。面對冰冷無情的流矢箭雨,沒有誰是刀槍不入的鋼筋鐵骨,不管是戰馬還是重甲步兵,都是血肉之軀,被流矢射中後一樣會死。這個時候,靠天天不應、靠地地不靈,只有依靠自身奮起抵擋箭雨,才能倖免於難。
但是,箭雨打擊對於戰車陣來說不過是疥癢之疾,只能起到一定的阻礙騷擾作用,卻不足以摧毀銅鐵包裹之下的強大戰車陣。
“噠噠噠”
頂著流矢箭雨,戰馬揚蹄飛奔,馬踏聲震天撼地,完全遮蓋住箭雨的呼嘯破空聲。戰馬奔騰之下,相距四百多步的兩軍一千多輛戰車不管不顧的俯身對沖,雙方只要奔襲兩百餘步便可與對方迎頭相撞。
“砰轟轟轟!”
砰然巨響聲中,兩軍奔行在最前方的戰車迎頭相遇,悍然撞擊到一起。而這,就如同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戰火,拉開了戰車對沖碰撞的序幕。
電光火石間,戰車疾馳,兩軍數以百計的戰車短兵相接,轟然碰撞中交織在一起。轟隆隆巨響聲中,但見一輛輛戰車迎頭碰擊,一匹匹披甲的戰馬瞬間被碾成肉泥,一個個重甲兵被拋上天空,待墜落時迎接他們的卻是森森大戟和前赴後繼的戰車。
那些僥倖避開碰撞的戰車依舊在縱馬疾馳,對沖中的重甲兵揮戟相向。白刃進去、紅刀出來,浴血廝殺從這一刻起正式展開。戰車上,重甲兵揮戟拼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其它選擇;戰車下,白森森的鐵錐快速旋轉,或是瞬間絞斷馬腿,或是與對方戰車上的鐵錐碰撞,繼而車毀人亡,亦或是兩輛對撞的戰車一起毀滅。
戰車陣相遇後,根本沒有任何前奏,乍一交鋒便是九死一生之局。衝擊之迅猛,碰撞之劇烈,廝殺之慘烈。遠遠勝過任何一個兵種之間的戰鬥;即使是戰騎衝鋒,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是以,每一個戰車兵其實就是悍不畏死的死士,也是最勇猛的戰士,因為整個戰車陣就是一支敢死隊。
所幸戰車陣的規模不會太大。不論是拉車的優良戰馬還是銅鑄鐵打的戰車都是十分難得奢侈品,造價高昂;組建一支五百輛的戰車陣所需錢財,遠遠超過一支三萬人的輕裝騎兵。是以,各路諸侯都無力組建大規模戰車陣,眼下盟軍這支戰車陣便是各路諸侯拼湊起來的,其中冀州袁紹佔大頭,擁有六百輛戰車。而其他各路諸侯充其量不過百餘輛戰車。
“轟轟轟殺啊!”
如此慘烈的戰車對撞,不但沒有讓戰車兵感到懼怕,反而激發了他們深藏在骨子裡的血性,促使他們熱血沸騰,駕馭戰車奮勇衝殺。於是,一輛輛戰車騰空翻滾。一個個重甲兵慘叫著飛上天空,一匹匹戰馬被碾壓致死,但戰鬥仍在繼續,廝殺正酣,戰車陣對撞正處於關鍵時刻。一輛輛戰車源源不斷地進入絞殺場。數以千計的悍不畏死的戰車兵前赴後繼的投身浴血廝殺當中。
前後不過三百步的陣前戰場上,戰車轟隆,戰馬長嘶,大戟揮舞如旋風,血肉飛濺如暴雨。碰撞聲、馬踏聲、嘶叫聲、喊殺聲、怒吼聲,兵器破體聲,還有那此起彼伏的淒厲慘叫聲,連綿不絕、聲聲刺耳。這些聲音全都交織糅合在一起,便是令人驚怖的驚天動地的不知名聲響,令人心驚膽戰、不忍正視。
然而,這就是戰爭。這裡不需要憐憫,不需要眼淚,也不需要任何同情;這裡需要的是,無懼無畏的勇氣,敢打敢拼不怕死的勇士;只要一息尚存便不會放下兵器,誓死血戰到底。這是男人的戰鬥,無所謂對與錯,不管是與非,不辨黑與白;只有生與死,打贏這場戰爭才能繼續活下去。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敵陣敗了,將士們隨我殺!”
慘烈至極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