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是桓飛的座騎小金猊獸了。
就在桓飛和呂布二人徒步搏殺之時,兩人的座騎也沒閒著,畢竟這兩個傢伙可不是等閒座騎。呂布的座騎赤兔馬是馬中王者。上山下河如履平地;而桓飛的座騎小金猊獸則是走獸之王。其兇猛程度比之叢林大蟲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它們各自的主人徒步廝殺時,這兩匹極具靈性的座騎也在廝鬥。互相沖撞、側踢、飛踏和撕咬,等等;但凡它們能夠施展出來的攻擊手段,可以說是一絲不落絲毫地全都使出來,一股腦地向對方身上招架。兩匹座騎之間的廝鬥之劇烈。攻擊之強悍,比之其主人之間的戰鬥劇烈程度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是以,當桓飛和呂布同時攥著方天畫戟對攻相持的時候,他們二人的座騎也在對沖互毆。只是,兩匹座騎之間的廝鬥與其主人的戰鬥結果十分相似,呂布不敵桓飛。而赤兔馬同樣不是小金猊獸的對手。畢竟赤兔馬是食草動物,而小金猊獸則是地地道道的肉食動物,生就利爪尖牙,兇殘之極。故而。一番較量之下,赤兔馬一直處於劣勢,大多數時間都在退讓逃跑,而小金猊獸則是一直追著它撕咬攻擊。以至於,當呂布身受重創已是強弩之末的時候,赤兔馬同樣是傷痕累累,通體上下血跡斑斑,好不悽慘。
然而,寶馬通靈,神駒護主。
於是,當呂布被桓飛打得吐血不止之時,赤兔馬第一時間擺脫小金猊獸的撕咬糾纏,四蹄狂奔,直衝衝地向桓飛衝撞過來。
顯然,在這一剎那,赤兔馬敏銳感知到其主呂布已然危在旦夕,是以它不顧一切地衝向桓飛,其目的便是保護其主人呂布脫離險境。與赤兔馬一樣,當小金猊獸發現對手赤兔馬衝向主人桓飛之際,它立即四足飛踏,風馳電掣般衝向赤兔馬,試圖搶在赤兔馬攻擊桓飛之前截住它。可惜赤兔馬這次的衝鋒速度遠非之前可比,已然將奔行速度發揮到極致,疾馳之中始終將小金猊獸甩在身後十步開外,致使小金猊獸一時間竟然追不上它。
由此不難看出,無論是神駒寶馬還是異蟲神獸,它們的護主行為都是憑藉本能,不具備人類特有的聰明智慧。否則,小金猊獸此刻就不會窮追不捨的追趕赤兔馬,而是應該直接攻擊呂布;這便是所謂的圍魏救趙之計。倘能如此,赤兔馬必定投鼠忌器,或許還有可能捨棄桓飛而攔截小金猊獸,從而讓呂布不受傷害。
只可惜它們沒有人類的聰明才智,一切行為都是本能驅使、本性使然,自然的情感流露。此舉看似很笨拙,也很幼稚,卻有著人類越聰明就越缺乏的天真無邪,以及危險來臨時遠遠超越人類的無畏勇氣和犧牲精神。只不過,人類很少把自己與戰馬同等看待,因此根本發現不了它們身上所具有的高尚品質;只有極少數人視自己的座騎如生命,但這樣的武將確是極其稀少,寥寥無幾。
噠噠噠!
“呃?畜生敢爾!”
越來越近的急促馬蹄聲中,桓飛驟然扭頭察看,頓時神色大變,失聲怒喝。原來,就在他扭頭探視的一瞬間,卻見赤兔馬縱身躍起,四蹄飛踏,那一對健壯的前蹄高高揚起,騰空躍過丈餘後,赫然踏向他的腦袋。
霎時,桓飛大驚失色,想也不想地矮身向右側撲倒翻滾,試圖避開赤兔馬的騰空踐踏。與此同時,他鬆開方天畫戟之際用力一推,將緊攥著兵器不放的呂布推搡出去數步,既而身形不穩的摔倒在地。惟有如此,桓飛才能安心對付赤兔馬,從而不用擔心自己臥倒後,呂布趁勢進攻。
但是,值此危急時刻,任何一個額外的舉動都會遲滯桓飛避讓赤兔馬踐踏的時間。此一節,不知是他壓根兒沒有想到,還是他對自己的身手太過自信,深信自己逼退呂布之後依然能避開赤兔馬的馬蹄襲擊。豈不知,過度自信便是自大,而自大往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呼!”恰逢桓飛側身撲倒避讓的同時,縱身躍起的赤兔馬從他身體上方一躍而過,猶如一團紅色火焰從他頭頂上空呼嘯疾掠,強勁的氣流和呼嘯聲衝擊著他的耳膜,致使他腦海裡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
“嘭、嘭!”
就在這一霎間,猝然傳出一前一後兩個沉悶的聲響。第一個聲音響起時,桓飛頭上的鷹盔咻然飛上天空,露出披頭散髮的一頭棕紅色捲髮;第二聲音傳出時,桓飛尚未落地的身軀驟然砸在地上,左側後背上的重甲深深凹陷下去,那凹陷的形狀赫然是一個完整的馬蹄印。
電光火石間,砰然墜地的桓飛,被後背上傳來的餘力帶動下,連續翻滾七八個跟頭,隨之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待他掙扎起身時,一口鮮血脫口而出,繼而滿臉痛苦的單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