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將士仍是兗州人,真正的青州兵早在兩月前的飛雲渡一役中已經戰死大半,現存下來的曹兵大多都是兗州兵。
盟軍大寨防務分為前、後兩部,分兵把守,各司其職。前營正寨由袁紹麾下的嫡系人馬防守,惟恐西涼軍出關偷襲;後營防務則由各鎮諸侯輪流防守,其職責就是防禦百里開外的滎陽大營徐榮所部背後偷襲。以及協同駐守飛雲渡糧倉的主將蔣奇保護盟軍糧草安全。後營防務十天輪換一次,每次都是兩路諸侯共同守營,相互提防、相互監督。以免有人監守自盜,擅自剽竊盟軍糧草。
今夜肩負後營防禦任務的諸侯,正是同出一源的兗州曹操和陳留張邈,他們帳下的兵馬都是兗州兵。
當袁紹得知飛雲渡糧倉起火之後。第一時間下令各鎮諸侯派兵救火。由於盟軍大寨實在太過龐大。前營與後營之間相距十餘里,故而前營袁紹、呂布和張燕等人剛剛反應過來之際,肩負後營防務的曹操和張邈二人已經率部趕到飛雲渡谷口,第一時間前來救火,試圖保住盟軍糧倉。
當然了,他們此來也有截殺縱火歹徒之意,不過當務之急是保住糧倉,其次才是截殺兇徒。
盟軍後營距離飛雲渡不過區區數里之遙。飛雲渡乍一升起濃煙,曹操和張邈二人便立即得到稟報。隨即親率本部兵馬趕來。
飛雲渡糧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是諸侯盟軍的命脈,乃此次函谷之戰成敗之關鍵所在,斷不容失,一絲一毫的紕漏都不能有。可現在卻突然起火,單從空中的火光和濃煙判斷,山谷中火勢不小,一百囤糧食之中至少三成營帳失火,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一下可是要老命了!一旦飛雲渡糧倉被焚燬殆盡,諸侯盟軍必然不攻自潰,後果不堪設想。
是以,得知飛雲渡失火之時,各鎮諸侯立即動起來,親自率領本部親兵急匆匆地趕往飛雲渡谷口。這一刻,他們空前團結,暫時放下彼此之間的矛盾,全力以赴趕往糧倉。這才是真正的火燒眉毛,顧不上其它,此刻各鎮諸侯唯一的念頭就是保住糧倉,其它事情暫且擱置一旁。
事關諸侯盟軍的生死存亡,哪裡還顧得上勾心鬥角,豈能坐視不理?
“孟德呀,看這火勢,裡面形勢堪憂,糧草只怕損失不小,我盟軍處境不妙啊!”
南面谷口,看著谷口棧道中眾將士止步不前的情形,張邈臉頰上橫紋迭起,眉頭緊鎖,憂慮重重地嘆息道。
與他並肩而立的曹操勒馬駐足,滿臉凝重地看著谷口混亂的局面,眉頭蹙起,雙眸中充斥著濃濃的憂思。
聽到張邈的嘆息聲後,曹操寬慰道:“孟卓兄不必如此憂慮。以曹某觀之,谷內火勢不算太大,而且歹人似乎是早有準備,從飛雲渡中段防禦稍稍鬆懈之處下手,由內往外縱火。因此,我軍糧倉應該損失不大,不會被歹人焚燬殆盡的。”
“哦?”張邈聞言錯愕,當即抬頭眺望山谷上空的濃煙和火光,下意識地點點頭:“仔細觀之,確如孟德所言。空中火光雖大,但煙霧相對較小,這就說明歹人點燃的都是荒草和營帳,並未燒燬多少屯糧;否則,空中就應該是煙霧大而火光小,與現在我等所見截然不同。”
“孟卓兄好見識,一語中的。”曹操應聲附和,頷首道:“飛雲渡地勢險要,地處懸崖峭壁之中,常人難以攀越,出口僅有南北兩端,且谷口皆有我軍重兵把守,歹人根本難以靠近。當初我等之所以要將糧倉放在此處,正是看中了這裡獨天獨厚的地形條件。只要在山谷兩邊山崖上屯兵萬餘,賊軍縱有千軍萬馬也休想靠近糧倉半步,我盟軍糧倉設定於此,可謂是萬無一失。
只是,讓曹某萬萬沒想到的是,盟主麾下將領竟然如此大意,兩個月都安然無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紕漏,以致於被歹人所趁,縱火焚燒山谷。不管糧倉損失如何,駐守糧倉的將領蔣奇都難逃其罪,必須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孟德所言極是。”張邈深以為然地附和道:“這個蔣奇確實應該嚴懲,依我看來,將其斬首示眾亦不為過。所幸這裡之前被焚燒過一次,山谷糧倉中心位置就在南面山谷的正中央,兩側山坡光禿四壁,且積雪未消,倒也不懼火燒。呃”
說到這兒,張邈話音一頓,愕然之中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曹操,急忙解釋道:“孟德切莫多想,我並無它意,只是就事論事而已,絕無對映孟德之意。還請孟德多多見諒!”
“孟卓兄多慮了。”曹操不以為意的搖頭,既而毫不在乎地淡然一笑:“兄臺並沒有說錯。如今我盟軍糧倉所在之處,正是昔日曹某被李賊縱火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