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霎,他似乎根本沒把韓氏叔侄二人放在眼裡,雙手脫韁,金猊獸王不吼不叫巋然不動。
眼見於此,關前掠陣的桓飛、張遼、許褚、徐晃、陳到等將領譁然色變,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凝重焦急之色。他們誤以為主公李利並不重視韓德、韓猛叔侄二人。不知道這對叔侄手中戰刀的厲害,但他們對韓家叔侄二人的威名卻是有所耳聞。
據說,二十年前韓德就已經揚名立萬。單憑手中一柄丈八戰刀打遍河北無敵手,威震河北,被綠林道上的遊俠尊為“河北刀王”。其侄韓猛亦是天資過人之輩,自幼跟隨韓德習武練刀,而今一身武藝與韓德不相上下,且更加勇猛兇悍,儼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後來者居上。故而,韓氏叔侄在袁紹麾下能與顏良、文丑、張郃、高覽四將並稱為冀州上將,再加上先登營主將鞠義。這七人便是袁紹麾下赫赫有名的“一絕雙刀四庭柱”。
此時此刻,威震河北的“雙刀戰將”聯手出戰,即使是當世巔峰強者也不敢絲毫大意,可李利卻原地駐足。泰然不動。
這未免太託大了。如若出現一絲閃失,如何是好?
陡然間,西涼眾將下意識地手握韁繩試圖躍馬上前,生怕李利有所閃失。然而,立於眾將中間的李摯卻突然伸開雙臂將眾人攔下來,示意眾將未獲將令不得擅自出陣,更不能上前迎戰,以免李利分心。
“子誠為何攔我?若是主公稍有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正欲出戰的桓飛被李摯所阻,頓時火冒三丈。厲聲斥問。可李摯卻絲毫不為所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低聲道:“主公身經百戰,廝殺經驗之豐富、戰力之強,比之你我二人亦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休說韓氏叔侄二人聯手出戰,就算再多兩員敵將又能怎樣,焉能奈何得了主公?況且,主公智勇雙全,素來不打無把握之仗;若無勝算,主公豈會任由韓家叔侄衝上陣前而無動於衷?是以,我等稍等片刻,靜觀其變,如若主公稍有不敵,我等便立即殺將而去,誓必斬殺韓家叔侄!”
“呃!”眾將聞言錯愕,桓飛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某便依你一回。若是主公有半點損傷,戰後桓某再找你算賬,軍師等人也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李摯欣然點頭:“這是自然。某是主公近身侍衛,主公若有損傷,不用別人問責,某自會以死謝罪!”
桓飛聞言驚愕,正欲說話之際突然瞥見陣前韓德、韓猛叔侄二人已經殺到李利身前:“呃,來了!”
“鏘、鏘、鏘!”
桓飛話音未落,但見陣前韓德、韓猛二人已經與李利交手,兩柄戰刀裹挾著戰馬衝刺之力,劃破長空,左側戰刀迎頭直劈,右側戰刀揮刀橫斬,瞬間與駐足原地的李利雙手舉刀擋在胸前兩尺的金猊戰刀迎面碰擊。砰然巨響聲中,韓德、韓猛二人的戰刀形成合力,以二敵一幾乎同時砍在金猊戰刀的刀鋒上,鋒刃碰擊中激起數尺長的火舌,火星飛濺,煞是刺眼奪目。
劇烈抨擊之下,但見李利手中的金猊戰刀果然不是韓家叔侄二人聯手合擊之敵,火花飛濺之中戰刀吃力不住瞬時後傾,倒向李利面門。而韓德和韓猛二人合力壓倒金猊戰刀,餘力未消,招式不改,藉助戰馬衝刺威勢,瞬間衝到李利身邊左右兩側,胯下座騎雖與金猊獸王背道而馳,但在這一刻三匹座騎卻是處於同一水平線上,並排而立。
此時李利已然處於絕對劣勢,以一敵二不說,空有強力座騎卻棄之不用,孤傲託大,以一己之力迎擊兩把裹挾巨力急衝而來的戰刀。如此不智之舉,實在令人費解,更令盟軍陣前的眾多將領面面相覷,既而驚喜莫名:“李利此舉分明是自己找死,人狂妄到這種地步,老天爺也就不了他!”
就在盟軍將領暗自驚歎之時,西涼眾將大吃一驚之時,兩軍陣前卻異變突起。
正當韓德、韓猛二人躍馬沉刀力壓李利於即倒的一瞬間,但見李利突然身體後仰,平躺在金猊獸王背上,金猊戰刀平舉在胸前、額頭之上。僅是這突如其來的後仰避讓,便卸去刀鋒上所承載的五成之力,致使韓家叔侄收力不及之下身體向李利所在的內側傾斜,二人手中戰刀從金猊戰刀的刀鋒上滑過,擦出一連串絢爛的火花。
正當三匹座騎錯身而過之時,韓德、韓猛二人手中戰刀脫離金猊戰刀的一剎那,但見躺在金猊獸王背上的李利,手中金猊戰刀瞬間脫手飛出,閃電般刺入正欲起身坐穩的韓德的後腰。而擲出戰刀的李利卻在戰刀脫手的同時,猝然挺直身體,縱身一躍脫離座騎,既而凌空背翻,身體下墜時精準無誤地握住紮在韓德背上的金猊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