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軍出擊了。”看著李利淡定從容的神色,郭嘉怔怔失神,輕聲說道。
“確是如此。”李利微微頷首。隨即伸手指著對面的盟軍戰陣:“奉孝不妨靜下心來仔細觀察,看看此刻的盟軍陣型與之前有何不同?”
“哦?”郭嘉神情一震,當即抬眼看向盟軍戰陣,從袁紹中軍向兩翼延伸。一絲不落地仔細察看。
“呃。確實有些變化!”細觀之下,郭嘉果然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隨即皺著眉頭,一邊思索一邊沉吟道:“確如主公所言,盟軍這般陣勢的確與之前大不相同,甚是詭異,隱隱透著無窮殺機。”
說到這兒,郭嘉話音一頓。扭頭看向李利,不料正好與李利的目光相遇。頓時。主臣二人四目對視;郭嘉在李利的眼神中看到幾分凝重之色,而李利則在郭嘉的眸光中清晰地看見濃濃的擔憂之情和幾分疑惑之色。
對視一眼後,郭嘉神情肅然道:“半個時辰前,盟軍中軍突然變陣,將六個方陣演變為**戰陣,擺出一副蠢蠢欲動的攻擊陣型;而兩翼騎兵卻紋絲不動,似乎沒有一點率先出擊的跡象。
而今,盟軍卻突然再次變陣,中軍帥旗後撤五百步,二十四萬步軍組成的**大陣再次拆解開來。高覽、曹操、呂布、劉備和張燕帳下的二十萬步兵原地不動,但張郃率領的四萬步軍卻後撤兩裡,與後軍的井欄、雲梯等攻城兵合併為後軍,並重新組成一字長蛇陣。最為詭異之處便在於,長蛇陣的後方竟然出現一片空地,而且面積不小,足可駐紮十萬兵馬,甚至更多。”
“與此同時,盟軍兩翼騎兵也隨之向前推進至少五十步,突出陣前,似有伺機出擊之勢。可這樣一來,兩翼騎兵就等於脫離中軍、各自為戰,根本起不到保護中軍兩翼安全的效果。盟軍戰陣如此變動,著實不同尋常,十分詭異。表面上看起來,此時盟軍陣型破綻百出,只要我軍出擊便可將其一舉擊潰。然則,如此明顯的破綻反倒讓我極為不安。如果不是我太多疑的話,那麼這種陣型必定暗藏著無窮殺機、隱隱透漏出鯨吞之勢,似是蓄意引誘我軍進攻,繼而將我軍一舉覆滅。”
“嗯,奉孝此言與我不謀而合。”郭嘉話音方落,李利便接聲頷首道:“這種強烈的不安,我亦有同感。是以,我決意親自領軍進攻,親赴陣前察看虛實,以便於做出準確決斷。並且,只有我親自領軍出擊,才能臨陣指揮大軍作戰,隨機應變,一旦發現盟軍另有圖謀,亦可號令大軍及時撤退,以免遭受重大傷亡。甚至於,一旦被我識破奸計,或許還能為我所用,繼而一鼓作氣打敗盟軍,直搗盟軍大寨!”
說到這裡,李利語氣稍頓,抬頭看著身邊的“李”字帥旗,沉吟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沙場征戰變化莫測,沒有誰能夠事事料敵預先,真正算無遺算、百戰不殆之人是不存在的。因此,征戰之中戰前謀劃固然重要,但臨陣應變才是直接決定成敗的關鍵。歸根究底,戰爭終究還是人在戰鬥,而人又恰恰是最擅長變化之道,因此戰爭不能完全依靠謀略。在無法做到知己知彼或是敵情不明的情況下,當機立斷才是最重要的,而這也正是為將者或一軍統帥的最難能可貴之處。
所謂名將,並不是單指他如何如何精通兵法、身懷韜略,而是要看他會不會打仗、能不能打勝仗;只有能打勝仗且戰功赫赫的將領,才有資格稱之為“名將”。很顯然,目前我軍將領之中還沒有這種百戰不殆的‘名將’,因此沒有人比我更合適領軍出戰了。”
說話間,李利指著身邊的帥旗,朗聲道:“這杆帥旗就是我軍的大纛,也是我所在之處。大纛所向,便是全軍進攻的方向,要進則進,當退則退。眼下,我等還無法得知盟軍到底有何圖謀,或者說袁紹究竟有何詭計,是以我李利必須親自出戰,見機行事,當斷則斷。至於我自身安危麼,與全軍十餘萬將士的性命相比,何足道哉?換言之,如果我西涼軍最驍勇善戰的十三萬戰騎在此戰之中遭遇重創、甚至於死傷殆盡的話,那無異於要了我李利的性命;縱使僥倖躲過此劫,日後也必定是苟延殘喘,早晚難逃敗亡的命運。”
“主公所言極是。”聽完李利一席話後,郭嘉輕輕點頭,讚歎道:“主公大智大勇,令屬下敬佩萬分!誠如主公所說,若是我軍遭遇危險,只要主公一聲令下,亦或是命令掌旗官撤退,我軍將士自是緊隨主公大纛進退。這一點毋庸置疑,微臣對此深信不疑。只是恕嘉斗膽直言,若是主公身陷險境,又當如何呢?
須知主公乃我西涼軍之主,身系全軍將士乃至數百萬西涼百姓的前途命運。若是主公有所閃失,那對於擁有三州之地的我軍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