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轟隆隆殺呀!”
頂著密集如網的流矢箭雨,以李利為箭頭的十萬西涼鐵騎組成凌厲無比的鋒矢衝擊陣,縱馬躍過散落在陣前戰場上的層層阻礙,兇猛至極的衝進盟軍中軍陣前,與擋在最前端的步兵巨盾陣短兵相接。巨盾陣之後便是盟軍的兩萬弓弩手,而後就是袁紹中軍,只是眼下盟軍諸侯和數以百計的將領都已退至中軍後陣,留在前線的大多是普通兵士和中低階將領。這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戰爭慣例,顛撲不破的鐵律,從古至今皆如是。至於西涼軍主帥李利一馬當先衝鋒在前,純屬異數,藝高人膽大,而這又與西涼軍高昂的鬥志和強勁的兵鋒息息相關。
“吼鐺!”
震耳欲聾的獸王咆哮聲中,但見李利駕馭金猊獸王縱身躍過數尺高的方形盾牌,金猊戰刀倏然橫掃而出。伴隨幾聲沉悶的銳器破體聲響,擋在李利面前的三名巨盾兵當即身首異處,立在地上的盾牌也隨之轟然落地。
恰在此時,金猊獸王利爪點地,順勢載著李利風馳電掣地衝進盟軍巨盾陣,幾個躍身跨步之間便將裡三層外三層的巨盾陣撕開一道缺口,十餘名盾牌兵瞬息間便盡數慘死在金猊戰刀之下。
而這一道缺口乍一出現便再也無法合上,只見緊隨李利身後的李摯、桓飛、銀軲和鐵軲兄弟等近百名金猊衛和飛熊營將領紛沓而至,生生將僅供一人一騎的巨盾豁口鑿出一條相對寬敞的通道。隨即,數以萬計的西涼戰騎如潮水般衝進巨盾陣,瞬間便將區區萬餘人的巨盾陣撕得七零八落。
而後,數不勝數的西涼鐵騎浩浩蕩蕩的碾壓而過,將盟軍巨盾陣徹底淹沒在鐵蹄洪流之中。如此迅猛之極的攻勢,致使位於巨盾陣之後的兩萬弓弩營將士根本來不及撤退,眨眼間就被西涼鐵騎席捲其中;猶如滾滾洪流咆哮而過,以致於兩萬弓弩手連個浪花都沒有,便堙沒在馬蹄之下。即便有人能夠僥倖逃脫戰騎碾壓,也躲不過殺氣凜凜的冰冷鐵戈。
待鐵蹄洪流衝擊過後,盟軍巨盾陣和弓弩營陣地上一片殷紅,殘軀斷臂和被戰馬踐踏得粉身碎骨的屍骸肉泥厚達一尺有餘,濃烈刺鼻乃至於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迅速蔓延開來,充斥整個婁底原,直衝雲霄。殷殷肉泥以及凸出地表的森森白骨之上,倖存且身體健全者寥寥,生還下來的數百名盟軍將士悉數癱軟在血泊裡泣聲慘叫、無力地哀嚎。
然而,這只不過是婁底原決戰的揭幕之戰而已,大戰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進入正面廝殺階段。
唏聿聿!
“栤栤鏘鏘”的激烈廝殺中,戰馬長嘶聲蓋過一切聲響,成為整個戰場的主旋律。這裡面雖然也有盟軍的數萬戰騎摻雜其中,但實際引領潮流的仍是西涼鐵騎。因為,從李利身先士卒衝進盟軍中軍戰陣的那一刻起,他身後的十萬戰騎便與進攻右翼的龍驤營戰騎合兵一處,重新組成衝擊力更加強大的十三萬鐵騎衝擊洪峰,以狂風破浪的席井勢向袁紹中軍陣營傾軋而去。
“鐺鐺鐺殺!”
砰然巨響聲中,金猊戰刀凌空揮舞,左右翻飛,宛如螺旋飛旋,收割著一條條鮮活而又頑強的生命,截至此時,先後已有百餘條性命被金猊戰刀強行攝取,使得丈五長刀上鮮血淋漓,每一次揮刀之中都帶著妖豔欲滴的詭異紅光,在黑夜中火把的照耀下散發出宛如瀲灩粼粼的波浪,綺麗而詭譎。
然而,當西涼鐵騎勢不可擋的衝進袁紹中軍之時,鋒矢陣的衝擊箭頭悄然換成了桓飛、銀軲、鐵軲、鐵簫和陳到等五員大將,由他們接替李利率領西涼中軍戰騎殺進中軍陣營。鋒矢陣的兩翼已然恢復原樣,左翼仍是典韋率領龍驤營和去卑的朔風營進攻節節敗退的狼騎軍,右翼是張遼率領的青龍營和兩萬飛熊輕裝騎兵迅速擴大中軍開鑿出來的戰果,大肆殺傷被衝亂陣腳的盟軍步軍方陣。
這便是鋒矢陣的精髓之處,中軍撕開缺口,兩翼沿著缺口迅速拓展開來。
堪稱是:鋒矢破陣,兩翼齊飛,一往無前,勇不可擋。
此時此刻,西涼主帥李利又身在何處呢?難道他見好就收、功成身退,悄然退回西涼本陣不成?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事實上,李利此刻依然一馬當先的衝鋒在前,血紅色的戰刀迎風起舞,所到之處血霧翻滾,殘軀斷臂紛落如雨,馳騁沙場,縱橫捭闔,所向披靡。不過他此時的進攻方向已經悄然偏離了袁紹中軍,而是帶令李摯等數千戰騎殺向盟軍左翼,並與臨陣倒戈的黑山軍如期相遇。
只不過黑山軍臨陣易幟之事,恐怕袁紹和同樣退到中軍後陣明哲保身的各路諸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