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落差三米多高,下面是一個三面絕壁,另一面為溪水出口的長方形水潭。
水深三至五米,呈鍋底狀分佈,瀑布正下方最深,有個小漩渦,深達五米左右。
“咳!”
李利開口之前輕咳了兩聲,這並非是他故弄玄虛,而是胸腔疼痛未消,不得不如此。
“典壯士,廢話少說。不知我們之間的賭約,你是否還記在心裡?”
典韋此時對李利反而十分客氣,眼中的殺意也變淡了許多。
或許是李利的狠厲與果決,讓他心生惻隱之念;亦或者,在他看來李利已是將死之人,用不著惡語相向了。
總之,典韋此時的神色與語氣與之前大為不同,言辭客氣,不再開口就是一番辱罵。
“典某當然記得。只是······將軍雖然心狠手辣,但也不是大jiān大惡之徒。典某先前yù致將軍一行人於死地,確是有些過了,這是我思慮不周。
我先前以為西涼將領個個都是大jiān大惡之輩,可是李將軍卻讓我意識到了自身的短視,往日過於偏激了。
將軍的武藝遠遜於典某,卻能與我拼殺至今,兩敗俱傷。將軍勇猛果敢,心智過人,堅韌剛毅,讓我對將軍刮目相看。更重要的是,我發現將軍實乃信守承諾之人,明明還有數十位親兵卻不動用,更沒有暗中shè箭偷襲於我,這些都讓典某欽佩不已。
李將軍,你是一個值得典某敬重的對手,也是唯一一個能夠重傷我的武將。此戰,我打傷你們兄弟三人,你砍了我三刀;如果將軍認同的話,你我之間的賭約就此終止。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哈哈哈!”
李利仔細端詳著典韋的神情,隨之不顧胸口的傷痛,開懷大笑。
“世人都以為典壯士只是個忠義悍勇的武夫,卻不知道你也是個心細如髮的明眼人。典壯士是擔心一旦殺了我,密林裡潛伏的五十名弓箭手會立即shè殺你吧?
典壯士考慮得很周到,心思縝密,只是你似乎忘記了我剛才已經有言在先。李某雖不敢自稱是英雄豪傑,卻歷來說一不二,說到做到,絕不悔改!
今天典壯士若想全身而退,那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認我為主,效忠於我。除此之外,賭約不可毀,只要李某尚存一口氣,便要與你戰鬥到底,勢必生擒你!
若是我技不如人,死在典壯士手裡,那典壯士的生死便與我毫無關係。一個身死之人,還需要遵守諾言麼?
我若戰死,你隨後被我的親兵shè殺,黃泉路上,你我也不孤單,結伴共闖地府,豈不快哉?呵呵呵!”
典韋被李利的一番話說得怒火中燒,憤恨不已。
之前,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將軍、諸侯,卻從沒沒見過像李利這樣yīn損狠辣之人,這樣的人只能用梟雄之姿來形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同時,典韋也知道李利所言都是大實話。一旦自己殺死他,那麼他隨行的親兵一定會給主子報仇,必然會shè殺自己。
若是身體無恙、行動自如,典韋自然不會把幾十個親兵小卒放在眼裡。可是如今他身負重傷,右腿已然廢了,站立起來都困難,如何能夠躲過數十支箭矢的圍shè呢?
直到現在,典韋才想明白。
這是一個死局,是李利早就佈置好的死局;以他自身的性命為誘餌,一命換一命。
除非自己肯就範,主動投效於他,為他效命;或者,自己敗在他手裡,被他生擒。否則,最終雙方只能是同歸於盡,誰也別想獨自逃生。
二十多年了,典韋自小到大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什麼是恐懼。但是,他現在知道了,親身遇到了,李利此人就是讓他感覺到心生懼意之人,甚至害怕死亡。
因為,李利實在是太狠了!
典韋不知道李利對待部下是不是一直這麼狠,但是他卻見識到了李利對他自己的狠絕。為了打敗自己或者說是收服自己,他不惜以身換命,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迫使自己屈服,拜他為主。
一個真正的狠角色,不在於他對別人如何殘忍,而取決於他對自己是不是夠狠,是不是不懼生死。
如果一個人連自身的性命都可以置之度外,那麼他才是真正令人恐懼的存在。
自身悍不畏死,何懼天下人?
其實,李利並沒有典韋想象中的那麼剽悍。他也是被逼無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典韋太強大了,最少擁有頂級戰將中階的戰力,合自己三兄弟之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