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營門口或是鹿角之後,拒敵於轅門之外。
可是李利偏偏不這樣做。在轅門外和轅門百步之內,他幾乎不設防,就擺幾個鹿角做做樣子。
前一次,在陳留郡長尾山腳下,李利在轅門內百步之外設下縱橫交錯的陷坑,一舉坑殺了夏侯惇一千多精兵,生擒近兩千名曹軍。
這一次,由於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李利直接命令李典帶著數千兵士只挖一條大坑,就挖在距離中軍大帳只有十五步遠的地方。
而這裡距離轅門足足兩百步,足夠容納數萬兵士在前面的空地上整兵聚集。
李典永遠也不會忘記陳留城的那次慘痛教訓,三千五百名精兵啊,讓李利提前挖好的七八個陷坑給坑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這次終於輪到他給別人挖坑了,雖然時間短、任務重,但架不住心中狂熱,人多勢眾啊!
四千兵士用了將近兩個時辰,生生挖了一條大深溝,一直挖到地底的岩石方才罷手。於是,一個足夠活埋五千輕騎的陷坑,就這樣落成了。
如果飛馬盜是白天襲營,這條大深坑就算白挖了,周圍足跡太多,還有很多來不及運走的新土,很容易被人發現。
偏偏他們即將應戰的是一夥縱橫並涼二州的馬賊,馬賊改不了本性,就喜歡黑燈瞎火的時候下手,習慣了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
事實證明,李利賭對了,李典賣力氣挖好的大坑,沒有白費。
這坑挖的,一口氣活埋了近六千飛馬盜,還是連人帶馬一起埋;只要掉進去了,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原本陷坑的作用沒這麼大,頂多坑殺兩三千人馬,就已經出乎預料了。
怎奈滿營的大火突然而起,而且還是火燒連營,一發不可收拾。
一場滔天大火燒得兩萬飛馬盜倉皇逃命,人擠人,戰馬互撞,人吼馬跳,混亂不堪。
於是,一條橫在大營中間的陷坑就成了避讓擁擠的最好去處,絕對不佔地方,下去就上不來了。
李利大營周圍的柵欄牆也真是下了功夫。
結實,太結實了!
大腿粗、兩丈多長的木樁,深插地下,柵欄外面還堆上一些石頭撐著,結實程度比轅門也不遑多讓。
最重要的是,人在逃命之中一般都喜歡往外衝,開啟窗戶、開啟門,就沒見過誰把柵欄牆朝自己懷裡拉的。
倘若真有人往裡面拉木樁,而不是往外衝,或許柵欄牆就會被開啟一個缺口,就能給飛馬盜增加一個逃生之門。
只可惜,世間沒有如果,只有當是時。
一條大坑在飛馬盜互相踐踏擁擠之中,製造了無比輝煌的戰績,一舉坑殺了六千餘飛馬盜。
再加上李利率軍突然現身,五千鐵騎五輪騎shè的殺傷,以及飛馬盜互相推搡踐踏之下的損兵折將,兩萬飛馬盜恍然間折損過半,只剩下萬餘尚可一戰的輕騎。餘下還有數千人傷殘者,戰馬或許完好無損,但他們本人卻無力再戰。兵器已失,戰馬驚慌而逃,傷兵只能躺在溝欄旮角上舔傷口,希望最終己軍能夠取勝;否則,只能做敵軍的俘虜了。
··················
“馬岱!擂鼓,集合全軍,今日某要與李利決一死戰!”
再次躲過箭矢的馬錦,眼見李利率軍衝殺出來,頓時新仇舊恨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他雙眸噴火地注視著一路橫衝直撞、所向披靡的李利,突兀地一聲大喝,呼喊著不知跑到哪裡去的馬岱,重整隊伍,以圖再戰。
“馬岱?右扶風郡馬騰的侄子!馬錦,錦馬,錦馬超?”
馬錦的一聲大喊,驚醒了正在廝殺之中的李利。
乍一聽到馬岱的名字,李利頓時聯想到了細作打探的情報,知道此次圍攻大營之人就是飛馬盜的二首領馬錦,外號“錦馬”。
當時,他還取笑這個馬錦的名字太俗,太自戀了;取個名字都是披袍戴錦,十足的自大自戀之人!
沒成想,一語成讖。
這個馬錦竟然大聲呼喊馬岱的名字,而且語氣中頤氣所指,很顯然這個馬岱肯定是他的跟班一類的人物,早就被他呼來喝去慣了,因此他才會叫的這麼順口,這麼理直氣壯。
並且,馬錦的形象很好辨認,所有飛馬盜都穿著獸皮扎甲,只有他和另一名親兵身披戰甲,披著白色戰袍。
最顯眼的是,之前馬錦一身銀甲銀盔,手持銀槍,坐騎也是一匹純白色的千里良駒,急速奔襲數里前來襲營之中,他一直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