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個大營,數萬戰騎廝殺糾纏在一起,圍著一個個熊熊燃燒的營帳,殊死相搏。
火光漫天中,馬嘶聲、喊殺聲、慘叫聲、兵器抨擊聲交織在一起,喧囂至極,聲震四野。
曾經荒無人煙的楓葉峽谷,如今卻上演著殺戮的饕餮盛宴。
大營中,遍地皆是殘軀斷臂,人頭飛落,鮮血迸shè,血雨染長空。
戰馬悲鳴,橫七豎八地堆積在狹窄的大營空間裡,開膛破肚,斷腸血漿鋪滿黃土。
濃郁的血腥味擴散到方圓十餘里的山川溝澗中,引來數百頭閃爍著紅光的嗜血野獸暗中窺視,只是懼怕火光和喊殺聲,暫時不敢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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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轅門口。
李利駐馬沉刀靜立在一旁觀戰。
不多時,桓飛與典韋二人你來我往地大戰了八十多個回合,仍舊難分高下,激戰正酣。
然而,典韋始終處於被動防守的一方,處境極其被動。
一百回合,戰鬥膠著。
一百二十個回合,難分伯仲。
一百五十個回合,典韋的坐騎已經不堪重負,後繼乏力。
兩百回合,典韋的坐騎轟然倒地,頓時陷入絕境。
“呔!”
就在典韋胯下坐騎倒地的一剎那,黃驃馬猶如離弦之箭奔shè而出,蓄勢已久的李利拖刀而起,輕喝一聲,雙手握刀,使出十二分力道橫刀劈向桓飛的側背。
“鏘!”
桓飛不得不捨棄倒地的典韋於不顧,反手一錘迎擊李利全力攻來的背後一刀。鐵器抨擊聲中,典韋藉機脫離戰場,迅速尋找離自己最近的坐騎,以圖再戰桓飛。
一聲轟響之下,李利頓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洶湧地穿過臂膀,灌入心肺腹腔。原本已經止血的雙手虎口再次崩裂,雙臂震顫,滿臉cháo紅,五臟劇震,六腑絞痛難當,一股翻騰的血氣湧上喉嚨。
“哼!”
李利咬牙冷哼一聲,嘴角溢位一抹鮮紅的血漬,微微抖動幾下雙肩,雙手浸血地緊握長刀,再次打馬衝向桓飛。
剛才李利是結結實實地硬接了桓飛一錘,腑臟再次受創,比之前半截木樁的力道大了數倍,足有萬鈞之力。
傷上加傷,還不足以讓李利望而卻步,畏懼怯戰。
策馬挺身再戰,李利不再與桓飛硬拼力量,蓄意拉開雙方坐騎之間的距離,始終不與桓飛迎面相接,使出yīn柔的技法,長刀與桓飛的狼牙大錘緊貼環繞,就是不硬碰。而桓飛左手上的橢圓盾對李利威脅不大,只要刻意保持與桓飛的距離,那巨大的鐵盾形同虛設,毫無用處。
眼下李利就是要與桓飛纏鬥,既不與他硬拼,又不能讓他脫身而出,與馬賊匯合。
李利鬥不過桓飛,這是不爭的事實。典韋都落敗了,他也不是桓飛的對手。而李利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能夠打敗桓飛,只要能纏住他無法脫身,就是勝利。
一旦兩萬多飛馬盜死傷殆盡,自己麾下的大軍騰出手來,團團圍困桓飛。縱然他驍勇無比,無人可擋,哪又能如何?
難道桓飛能抵擋千軍萬馬,亦或是能抵擋亂箭shè殺?
李利確實惜才,不會誅殺桓飛,卻能困死他,拖垮他;一直拖到他筋疲力盡,束手就擒為止。
計劃雖然很好,但實施起來卻是極其艱難。
李利與桓飛周旋了五十多個回合後,便感覺氣力不支,內傷越來越重,腹內劇烈疼痛。
八十回合後,李利再遭重創,連人帶馬被桓飛橫掃一錘擊退十餘步,一雙手掌血肉模糊,再次吐了一口鮮血。頓時,他臉色蒼白,神情萎靡,身軀微微顫抖,勉強拖著長刀,催動坐騎在桓飛周圍打轉。
只不過,李利的眼神依舊冷厲,眉宇間顯露出一絲傲然之色,仍然沒有放棄戰鬥的意思,一股難以名狀的頑強鬥志支撐著他繼續戰鬥,誓與桓飛周旋到底。
“你就是李利?新任的護羌校尉,武威太守?”
被李利糾纏著打鬥了近百個回合,桓飛從最初的心煩氣躁逐漸平息下來,對眼前這個漢將的頑強鬥志和寧死不屈的性格,頗為歎服。現在,桓飛再次重創了纏著自己的漢將,反倒不急於進攻,佇立在原地,主動開口詢問漢將的身份。
第六十四章 片言化干戈
“你沒有說錯,我就是李利李文昌,新任護羌校尉、武威太守!你待如何?”
李利審視著桓飛的神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