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之後,許父終於回過神來,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盅,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其實我許氏一族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是不知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世間之事,人在做天在看,是非成敗誰能一言而決。任何事請都有兩面性,只看我們怎麼做,幸與不幸往往只在一念之間。我李利生平只信奉一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李利若有所思地說道。
“好,文昌此言甚好,當浮一大白!老夫以茶代酒,敬文昌一杯!”許父聽到李利的話後,頓時神情一振,笑呵呵地重新倒上一盅熱茶,與李利舉杯示意。隨即,兩人當真是以茶代酒,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哈!”飲罷之後,這一老一少彼此對視,既而開懷大笑。
笑罷後,許父神情嚴肅地說道:“自此以後,老夫便將闔家老幼數百口人的性命交給文昌了。無論將來如何,老夫都認了,誰讓我許家莊上下近萬名百姓的性命都是你救下的呢!老夫一生不信鬼神,卻深信世間因果,今日亦是如此!不知文昌打算如何安排莊中一干人等?”
李利對此早有盤算,應聲說道:“莊中百姓願意遷入長安居住之人,三日內收拾妥當,三日後跟隨葛陂黃巾軍一同起行。而許叔一家則由我親自護送至司隸境內,交給駐守河南郡的平南將軍徐榮,再由他派人將你們送到長安。至於到達長安之後的事情,許叔儘管放心,我會親自傳下手令,派專人負責安置你們一行人。不過有一點還望許叔見諒,那就是你們的新府邸可能比不上眼前的宅院,不過這都是暫時的,日後會一天好過一天!”
“文昌思慮周全,老夫先行謝過了。一切依你所說,三日後起行!”眼見李利把一切事情都想到了,許父也不猶豫,乾脆利落地欣然應下。
隨後,許父又與李利商量一些瑣碎事宜。待一切商議完畢之後,他看著院落中依稀可見的景緻,有些傷感地說道:“我許氏一族在此生活了近百年,祖上四代相傳,如今傳到老夫手上,卻不得不離開。唉,亂世何時才能結束,天下何時才能太平啊!”
李利能夠理解許父的心情,勸慰道:“許叔不必如此傷感,你今年不過五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之齡。我李利可以向你保證,最多十五年,我即便不能戡平天下,卻一定能收復豫州。到時候,一定讓你榮歸故里,再次住進這許家祖宅!”
第407章 千年不破的規矩
“鏘、鏘、鏘!”
許家大院,前院校場上。。
這裡曾是許褚、許定兄弟二人訓練族中青壯的校場,也是他們自幼練武的演武場。
場地不小,足夠容納五百青壯訓練,校場四周擺著八個兵器架,十八般兵器一應俱全。
然而,今曰校場上卻是無人訓練,許家將近四百名青壯悉數站在場邊,紛紛瞪大眼睛神情專注地看著場上的激烈打鬥。
“嗒嗒嗒!”
兩馬錯身過後,雙方背道而馳。
至此,場中廝鬥的兩人方才漸漸顯露真容,原來剛才激戰之人確是陳到和許定二人。眼下這二人已經酣戰四十七個回合了,卻不分勝負,孰強孰弱仍需再戰方能見分曉。
其實,在此之前,陳到已經和何曼打過一場了。只可惜何曼左腿傷勢未愈,與陳到激戰五十個回合後,傷口崩裂,只得中途休戰,就此作罷。
稍作歇息之後,陳到便與許定再戰一場,如今二人已激鬥將近一個時辰,戰鬥卻愈演愈烈,可謂是大戰正酣。
今曰之所以會有此一戰,起因便是桓飛輕描淡寫地兩句話,促使幾位新近加入李利麾下的武將捉對廝殺。
“我西涼軍將領沒有孬種,戰場廝殺首重武藝和騎術,至於兵法韜略,沒有經歷過大戰,很難看出孰優孰劣。故而,各位若想盡快獨領一營人馬,必須展示出自身過人的武藝才行。否則,如何令軍中將士信服?”
這就是桓飛今天早晨在眾人晨練之時,當眾說出的一番話,就此挑起了戰端。
待李利聞訊趕來時,陳到與何曼已經戰罷,與許定的戰鬥也已開始。
“飛虎,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是你挑撥眾將之間比武,而你卻在場邊鼓動大家起鬨,唯恐府中不亂。可有此事?”李利快步走到校場邊緣,撥開看熱鬧的人堆,面色不善地對桓飛問道。
看到主公李利似乎沒有真生氣,桓飛頓時裝傻充愣地憨笑道:“主公,你這可是冤枉我了!這些傢伙都是好戰分子,一天不打仗,就渾身不舒服。結果,他們就打起來了,事情就是這樣。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