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納四五個體型中等之人。商隊隨行扈從不少,足有五六十人的樣子,大多都有馬匹代步,平均下來,一輛馬車便有十人保護。此等護衛森嚴的商隊,按照常理來說,面對兩百餘人的劫匪襲擊,即便不能打退劫匪,卻也不至於毫無反擊之力。
然而,李利所見到的情形卻是商隊扈從全部被劫匪所殺,無一生還;近百具屍體之中,劫匪的屍體卻不多,僅有區區二十餘具劫匪屍首,餘下全是商隊扈從的屍體。其中,還有兩具屍體是身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此二人皆是胸口中刀而亡,臨死時手中還拿著三尺佩劍。顯然他們二人之前曾率領扈從奮力拼殺,結果卻不敵悍匪,寡不敵眾,既而悉數被殺。
“小白臉,大爺問你話呢,你東張西望的作甚,難道你想逃走?”看到李利面無懼色地自顧扭頭察看四下情形,壯漢匪首不禁神色微變,狐疑地問道。
說話之中,匪首同樣扭頭看看東西兩面的山道,看到山道上沒有礙事之人前來之後,他放聲大笑道:“小白臉,不用看了。這裡只有你這個書呆子不知天高地厚,興沖沖地跑來送死,其他人即便看到這種場面,也會掉頭就跑,誰敢上前多管閒事?還是剛才那句話,大爺看上你座下這匹戰馬了,乖乖下馬,大爺我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你敢說半個不字,那就休怪大爺翻臉無情,一刀剁了你!還愣著作甚,立刻下馬!”
壯漢匪首一邊大聲恫嚇李利,一邊抬腳跳下馬車,手持丈二長刀,一步步向李利逼近。
眼見剽悍匪首持刀而來,李利突然大喝一聲:“且慢動手,稍安勿躁!”。
這一聲暴喝,當真是聲量極大,聲震山谷彎道,方圓數里之內皆可聽到。
正在大步逼近李利的剽悍匪首,被這一聲大喝震得雙耳發聵,黝黑的臉頰頓時為之變色,不由自主地連退十餘步,既而滿臉驚駭地看著李利。
隨之他嘴角微微抽動兩下,似乎是活動一下臉上僵化的肌肉,直盯盯地注視著李利,驚聲道:“你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究竟是什麼人,來此作甚?”
“哦?”看到剽悍匪首似乎有所察覺,李利神情微怔,沉吟道:“看來你這賊人頗有幾分眼力,倒也不是個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屠夫!你想知道我是何人,就應該知道規矩,先報上你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匪首聞言放聲大笑,再次扭頭看看兩旁空無一人的山道,挑釁地說道:“小白臉,看不出你年齡不大,聲音倒是不小,臉皮更厚,佯作鎮定,虛張聲勢!莫非你以為大爺手中這柄戰刀是吃素的,不敢殺你嗎?睜大眼睛看看地上這些屍體,再看看某手下這幫兄弟,殺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若識相,立即下馬滾蛋,否則大爺懶得和你廢話,直接送你下黃泉!”
對於匪首的危言恫嚇,李利根本不予理睬。
只是匪首張口閉口“小白臉”,這倒是讓李利有種莫名觸動,既熟悉又陌生,一種別樣的感覺湧上心頭。於是他雙眼俯視著匪首,若有所思地試探道:“小白臉,很有意思的稱呼,你是黑山賊吧?是不是剛剛在袁紹手下吃了敗仗,正欲逃命,卻碰巧遇到這家商隊,於是狠下殺手,強搶錢財,然後帶著這幫流寇逃之夭夭?”
隨即,不等匪首答話,李利雙眼陡現寒光,沉聲道:“亂世之中恃強凌弱,強搶過路商隊錢財,這種事情天下各地皆有。但是,爾等應該明白,盜亦有道,枉殺無辜早晚是要遭報應的!而今爾等已經殺人奪財,為何還要為難車中婦人?難道爾等劫財還不夠,還想欺凌柔弱女子,企圖趕盡殺絕嗎?”
看到眼前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大義凜然地斥喝自己,剽悍匪首頓覺大失顏面,臉上兇光大作,單手攥緊戰刀,怒聲道:“小白臉,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以為你長著白淨,個頭高,就是正義的化身,就敢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慚!實話告訴你,老子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曰子,乾的就是殺人放火的營生。老子生平最討厭你這種耍嘴皮子的小白臉,以為讀過幾卷破竹簡就高人一等,今天老子就讓你看看到底是你這張嘴厲害,還是老子手中的大刀鋒利!”
嘴裡怒斥著李利,剽悍匪首揚起戰刀,大步走向李利,顯然惱羞成怒要動手了。
“噠噠噠!”
就在匪首圖窮匕見之際,卻敏銳地聽到西邊山道上迅疾如雷地馬踏聲,頓時他神色大變,衝著一眾手下急聲大喝道:“還傻愣著作甚,列陣迎敵!”
待一眾劫匪反應過來之後,匪首手中的大刀揚在半空中,卻見面前的年輕人根本不為所動,巋然不懼。頓時,他驚疑地說道:“看不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