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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武和甘文是一對親兄弟,號稱“文龍武虎”。他們既是甘寧的堂兄弟,也是他最為倚重的得力手下,平日裡就是這對兄弟負責管理錦帆賊一千多號弟兄。
此時勸說甘寧罷手之人就是甘武。他是錦帆賊中除甘寧之外武藝最高的二首領,一杆長矛使得出神入化,擁有一流戰將中階的戰力,與人廝鬥時敢拼命,半瘋半癲一往無前,令人畏懼。故此,他在錦帆賊之中頗有威信,性格與甘寧一般無二,喜華服、好排場,一呼百應,走到哪裡都是威風八面。不過,在甘寧面前,他卻是乖得像小貓一樣,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手舞足蹈、吆五喝六,處處陪著小心,生怕甘寧揍他。
“小武,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出爾反爾的話又有何用?”聽到甘武的話後,甘寧抬眼瞪了他一眼,面露不悅之色。
隨之甘寧神情凝重俯視山下寒潭,沉聲道:“我等盯上毒龍潭早已不是一天兩天,而是足足盯了三年!為此,三年來我們先後搭進去數百名兄弟的性命,終於探得寒潭水底確實堆積著數目極為可觀的財寶。這些年兄弟們每天好酒好肉的大肆揮霍,其中大部分錢財都是死去的兄弟拿命換來的,他們屢屢潛入寒潭盜取財寶,如此才有我們今天的好日子。
然而,現在寒潭邊緣的財物已經被我們打撈乾淨,再想獲取財寶就只能潛入潭底,除此再無它法。奈何潭底是毒龍的巢穴,若想打撈財寶就必然驚動毒龍。之前我們先後三次率部前來,且不說每次都是兩手空空而回,單說先後慘死在毒龍爪下的數百名弟兄,我等就不能善罷甘休,誓必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除掉毒龍!”
語氣稍頓,甘寧扭頭看向站在崖石上的李利,沉聲道:“恰好這次遇到李利這等狠角色,如果不善加利用,那我們兄弟往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忍凍捱餓都是輕的,若是沒有錢財,誰還會跟著我們做水賊,誰還願意替我甘寧賣命,我們又拿什麼接濟貧民百姓?”
“這個、、、大哥,我們可以打劫來往船隻,獲取錢財呀!”齙牙甘文接聲說道。
“啪!”甘寧聞言色變,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甘文頭上,打得甘文臉頰抽搐,痛得齜牙咧嘴,卻愣是不敢出聲痛叫。
“搶?說得好聽!這年頭到處都在打仗,沿江兩岸一天到晚有多少渡船來往通行啊?十天半月都碰不到一頭肥羊,好不容易遇到有人乘船過江,大多還是逃難的流民,窮的叮噹響,一點油水都沒有。像這樣窮酸的打劫行動,我們碰到的還少嗎,指望打劫度日,我等恐怕早就餓死了!”
說到這裡,甘寧緩口氣,平復一下怒氣,接聲道:“這些年兄弟們一個個吃得膀大腰圓,揮金如土,過慣了好日子,根本過不了窮日子。如果我們突然缺錢斷餉,說不定兄弟們就會一鬨而散,到那時我們就要被周黑子和蔣毒蟲他們剿滅吞併,淪為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這、、、、、、”甘武本想接話,但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生怕一句話說得甘寧不高興,就會像甘文一樣捱打。
“有話就說,支支吾吾作甚!”甘寧見之面露不悅,不過他倒是沒有動手,沉聲道:“說吧,無論對錯,我都不動手打你,這總行了吧!”
甘武聞言猶豫道:“大哥說話算數,不許反悔?”
特別強調一遍甘寧說過的話,看到甘寧微微點頭之後,甘武這才放心大膽說道:“大哥剛剛說過,沿江打劫沒有油水可撈,那我們可以上岸打劫周邊村鎮哪?這沿江兩岸的村鎮不計其數,沒有三千,也有八百。這麼多鎮甸放在那裡,兄弟們何愁過不上好日子!”
“嘭!”甘武話音未落便被甘寧一腳踹得翻個跟頭,跌得鼻青臉腫,滿臉泥土,好不狼狽。
“大哥,你怎麼出爾反爾,事先說好不動手的?”甘武翻身爬起來,低聲申敕道。
甘寧怒視著甘武,冷聲道:“你說沒錯,我確實答應你不動手,但我可沒說不能用腳啊!”
緩口氣後,甘寧滿臉鄙夷看著甘武,沉聲道:“你這蠢貨除了喝酒吃肉睡女人之外,還能幹什麼,沒長腦子啊?這些年來,老子為什麼要接濟沿江百姓,就是為了落個好名聲!
我們這些人常年守著長江討生活,手下弟兄大多都是沿**壯,正是因為我們錦帆賊名聲不錯,劫富濟貧,才有源源不斷的青壯願意投奔我們。這些年來,官府屢次出兵圍剿我等,若不是沿江百姓照應,提前通風報信,我們還能在這裡待下去嗎?
老子說你是蠢貨,你還別不服氣!兔子不吃窩邊草,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