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忠何出此言哪?”李傕錯愕沉吟一聲,表情愈發凝重,疑慮重重。
少頃,他不等李玄答話,主動擺手說道:“元忠不必如此多禮。你和文優都是文昌麾下心腹重臣,身負重任,職責之內的事情何須道歉。元忠直言吧,你二人此來到底有何要事?”
“既然大司馬直言相詢,元忠豈敢隱瞞不報。”李玄神情淡然地微笑應聲。隨之他不急不躁退到一旁坐下,神態頗為輕鬆說道:“昨天主公傳來書信,告之我等一切安好,不日即可返回長安。”
“啊!文昌無事”李傕聞言大驚失色,猝然起身,不可置信地失聲驚呼。
“正是。”李玄點頭接聲道:“夏侯兄弟處心積慮想置主公於死地,調動家族死士尾隨跟蹤一月,最後夏侯惇更是不惜性命與主公同歸於盡。可惜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料到主公天生龍王命,上岸是虎,下水是龍,縱然洪水滔天也奈何不得主公。因此主公雖遭大難,卻是有驚無險,毫髮無傷。數日前主公已命親衛統領李摯率先返回司隸,今晨他已率領金猊衛回到長安,此刻就在門外。”
“子誠來了?”李傕聞言色變,眼角劃過一抹驚色,面露恐慌,已然心神大亂。隨即他對身旁侍奉的管家,厲聲道:“還愣著作甚,快請子誠將軍進來呀!”
“噔噔噔!”
在李傕驚疑不定的注視中,金猊衛統領李摯大步走進大堂,隨之拱手道:“末將李摯拜見大司馬!”
“子誠一路辛苦,快請坐下歇息!”看到李摯嚴肅之極的冰塊臉,李傕莫名發怵,連忙抬手說道。
李摯聞聲不動,臉色平靜如水的說道:“多謝大司馬抬愛,末將此來專為傳達主公手令,不便久留。”
“哦?”李傕神色愕然看著李摯,低聲問道:“不知文昌信中所言何事?”
“奉主公將令,中郎將胡軫晉升執金吾,中郎將楊定晉升長安城門令,二將從即日起帶領兩萬郡府兵拱衛京畿城防,隸屬大司馬節制。郡府兵統領鐵陀所部退出皇城,駐軍郿鄔,只需維持三輔郡縣治安即可。從今往後,長安城一切軍政皆由大司馬執掌,衛將軍府半年發放一次糧餉,西涼軍眾文武一律不得干涉長安軍政事務!”
說完話後,李摯從懷中取出李利信帛交給李傕,低語道:“臨行前,主公讓末將轉告大司馬:叔侄乃血脈至親,主公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希望大司馬管好皇城,切莫有失。”
說罷話後。李摯躬身揖手一禮,轉身大步離去。
李摯前腳剛走,李玄和李儒二人隨即起身告辭,只有李傕仍舊坐在主位怔怔失神,眼神中一片呆滯之色。
離開大司馬府後,李儒和李玄二人同坐一輛馬車駛向衛將軍府。
“主公還是念念不忘叔侄之情,此次非但沒有責怪大司馬,反而將整個長安城都交給他。難道主公不知道大司馬心懷異志嗎?”馬車內,李儒對李玄頗為憂慮地輕聲說道。
李玄聞言淡然一笑,低聲道:“文優兄不必動氣。其實主公此舉謀劃深遠。用心良苦啊!
近兩年來。大司馬一直想要重掌兵權。為此頗費心力,小動作不斷。主公對此心知肚明,卻始終不管不問,視若無睹。此番長安已有再度動亂之勢。局勢堪憂,可主公卻在這時直接將胡軫、楊定等舊將派到大司馬帳下效力,看似是不得已而為之,實則不然。
胡軫和楊定二將只要得知主公安然無恙,他們根本不敢犯上作亂,待主公回來後,他們二人一定會主動前去負荊請罪。如今主公不但沒有怪罪他們,反而給他們升官放權,以德報怨。如此一來。他們二人安敢還有異心,焉能不效死命!”
說到這裡,李玄若有所思地輕聲道:“此次大司馬暗中聯絡的將領,除了胡軫和楊定,一定還有其他軍中將領。甚至有可能是主力戰營的統兵大將。只不過這些人都沒有輕舉妄動,只有胡軫和楊定二將忍耐不住搶先動手。現在主公平安無事,這些將領自然會就此打消念頭,而胡軫和楊定二將也沒有受到懲處,反被主公安撫。事實上,主公安撫得不是這等犯上作亂之人,而是安撫其他與李傕交好的軍中將領。”
李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輕嘆道:“如此說來,倒是我們二人過於心急,方法太過激烈,以至於大司馬惟恐我們對他不利,急忙召集胡軫、楊定等人搶佔城門。只是此事早晚都要解決呀,一山不容二虎,西涼容不下兩個發號施令之人。現如今大司馬執掌朝堂,坐鎮長安,儘管滿朝文武和我軍文武官員都知道主公才是西涼之主,明眼人自然能夠看出其中原委,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