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思索良久之後,袁紹終於有了決斷。只見他赫然起身,沉聲令道:“傳令中山國、河間國、涿郡、常山國、趙國等五郡郡守,嚴守城池關隘,嚴查過往商隊和行人,張貼甄家告示,緝拿甄氏族人和甄家商隊!此外,密令車騎將軍細作打探甄氏一族去向和甄家商隊行蹤,一經查實,立即劫殺;暗查冀州境內所有甄家商鋪,查清底細,待時機成熟,再做懲處!”
隨著袁紹一聲令下,此番甄氏一族舉族搬遷之事的處理意見塵埃落定。而整個議事之中,坐在右側首位的鞠義始終正襟危坐,一言不發,儼然置身事外,眯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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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險象環生魂未定
噠噠噠!
冀州趙國(趙郡)前往河內郡的官道上,一行十餘人躍馬揚鞭疾馳而過。
細看之下,這十幾個策馬疾行之人中間竟然是男女各半,行色匆忙,風塵僕僕,面帶倦色,儼然是晝夜兼程連續數日趕路才有的模樣。
唏聿聿!
時至傍晚,一行人終於在路道旁的鎮甸路口勒馬掉頭,沿著岔道向小鎮徐徐而去。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這些人住進了鎮西頭的修武館驛;這是一家官辦驛站,專供官道來往行人打尖歇腳的客棧。
輿洗過後,一行人聚在東邊上房之中,低聲議論著後續人員能否安然離開冀州的問題。房門外還站在一位身高近丈的魁梧大漢,冷眼掃視著四周,阻止任何人接近房間。
“好幾年沒這麼疲於奔命了,真是讓人懷念哪!”房間裡,坐在主位上的俊朗男子大言不慚地說道。
這句感嘆確實是有些大言不慚,明明是狼狽逃命,經此人這麼一說,好像是重溫趣事一般輕鬆寫意。如果這還不算大言不慚,恐怕世上就沒有大言不慚之人了。由此可見,發出這聲感嘆之人,要麼久居高位,要麼便是生性開朗,臉皮忒厚。
“主公所言甚是。自從我們在武威郡站穩腳跟之後,確實很多年沒有這麼狼狽過了。”聽到主位上英俊男子的感嘆之後,坐在左側首位之人當即接聲附和。
這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臣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的就是這對主僕。
想必諸位看官都明白了,屋內一唱一和的這兩人正是西涼軍主帥李利和尚書令李玄。
事實正是如此。這一行十餘人就是七天前從中山無極城“戰略轉移”的李利、甄氏等人。
故而,此時坐在房內之人,除了主位上的李利和左側首位的李玄二人之外,還有右側首位的甄氏張藹,郭嘉、桓飛、馬雲蘿、甄姜、甄脫、甄道、甄榮和甄宓等九人。外加守衛房門的李摯和兩名在後院馬廄照料眾人馬匹的親兵,一共十四人。
這七天時間裡,李利一行十四人輕裝先行,甄家族人和商隊全部分散各自分頭離開冀州。前三天之中,李利等人晝夜兼程趕路,每天疾行上百里;第四天便發現常山國和趙國境內到處張貼著通緝甄氏和甄家嫡系族人的告示,沿途鎮甸、城池皆是層層設定關卡。嚴密盤查過路行人和商隊。迫不得已之下,李利等人只能晝伏夜行,神經始終繃得緊緊的,片刻不敢鬆懈。
僥倖的是,一行人終於在第六天傍晚走出趙國邊郡,有驚無險地離開冀州地界。進入司隸轄下的河內郡。截止現在,李利等人已經徹底脫離危險,進入河內郡腹地修武縣,距離駐守安邑大營的武威營戰騎已經很近了。於是,一行人自從七天前的傍晚離開無極城至今,第一次住進客棧,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一覺。進入河內郡就意味著已經安全了。
儘管河內郡太守張揚眼下與西涼軍關係微妙,隱隱表現出割據自立的態勢,但他表面上還是歸附朝廷,奉行李利的將令,這兩年也沒有出格的舉動。再加上河內郡地處黃河北岸,與冀州趙國接壤,東南方又與兗州陳留郡相鄰,實為西涼軍和中原諸侯之間的緩衝地帶。因此。駐守安邑大營的滕霄大軍也不能逼之過甚,以免河內張揚狗急跳牆徹底倒向冀州袁紹或陳留張邈一邊。
正是基於這些原因,河內太守張揚得以在夾縫之中求存,對李利下達的命令陽奉陰違,卻又暗中與冀州袁紹關係曖昧,並大肆招兵買馬,時刻提防著安邑大營出兵河內郡。
事實上。駐守安邑大營的平東將軍滕霄曾多次請令出兵河內郡,試圖徹底剿滅張揚所部。但李利對此早有盤算,一直沒有應允滕霄所請,並嚴令他不得擅動。定期催促張揚繳納賦稅糧餉即可。
就這樣,三年來,河內太守張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