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毫無禁忌的隨意敘談,更沒有誰敢在他面前失禮,隨性而為,想笑就笑。即便是他的叔父李傕也不例外。
全部數落一遍,全軍上下所有將領和文官謀士,也只有眼前的李暹能與李利毫不避諱的隨**談,根本不用顧忌其它,也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畢竟他是李利的親弟弟,縱然他犯下天大的過錯,李利頂多訓斥他一頓,稍稍懲罰一下,待事情過去之後,兄弟還是兄弟,一母同胞,血濃於水。
正因為如此,前番朝廷大肆敕封武威將領之時,李暹年紀輕輕便官拜安北將軍、武鄉侯。在整個西涼大軍之中,他的官爵僅次於李傕和李利二人,位居全軍將領之上,儼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此,全軍將領以及文臣謀士皆無異議,全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隨著李利和李暹敘話結束,正堂上的笑聲隨之遁去,無形中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稍稍沉寂之後,只見李利臉上的笑容漸去,神情平靜地俯視著堂下眾人,正色說道:“現今西涼各郡縣大半已在我軍掌握之中,唯有西域二郡近十幾年來一直孤懸在外,無視朝廷法令,蠻夷橫行,盜匪猖獗。昨日夜間,我已傳令此次西征將領前來姑臧城議事,待明日再行議政。今天召集大家前來,就是獎賞你們此前半年之內的功績。並提前對你們重新安排。”
說罷話後,李利對堂下右側的賈詡微微頷首。示意他宣佈賞賜。
賈詡當即起身向李利躬身一揖,既而從長袖中取出聖旨,但他卻沒有展開聖旨宣讀,而是遞給法正。做完這些後,他站在正堂中央,笑眯眯地看著李暹和李典等人,朗聲道:“經主公請旨,敕封安北將軍李暹為北地郡太守。賞三百金,綢緞三百匹;敕封中郎將李典為張掖郡太守、關內侯,賞賜三百金,蜀錦兩百匹;加封張掖郡丞賈穆為金城太守、關內侯,賞百金,賜綢緞百匹。徵調中郎將李徵為金城守將,賞百金。賜綢緞百匹;任命休屠馬場都尉桓豹為休屠城守將,賞百金,賜綢緞百匹。眾將領旨謝恩吧!”
說完賞賜之後,賈詡走到大兒子賈穆身邊,與李暹、李典、李徵和桓豹等人俯身跪拜,對著堂上閉眼養神的李利。大呼:“微臣領旨謝恩,叩謝吾皇!”
直到這時,躬身站在主案旁邊的法正才知道賈詡為何將聖旨遞給他,讓他轉呈主公李利。而李利接過聖旨後根本沒有開啟,隨手放在案几上。既而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似是有些疲乏。
看到賈詡等人俯首叩拜。法正頓時一激靈,快步走到堂下,連忙屈身跪拜。
須臾間,李利陡然睜開雙眼,俯視著堂下跪拜的賈詡等人,眼角餘光迅速掃視四周的侍衛和婢女一眼,發現他們竟然也對自己下跪。隨即他拂袖一揮,長身而起,轉身離開正堂,似是含怒而去。
“今日議事已畢,各自散去吧!”走到正堂側門時,李利突然擺手說了一句話,既而大步走進側門,身影隨之消失。
“諾!”就在李暹、李徵和賈穆等人茫然不知所措之際,賈詡高聲應諾,俯身一拜之後站了起來。
當即李暹等人有樣學樣,紛紛叩拜起身。
“軍師,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把聖旨放在帥案上呢,這豈不是陷我兄長於不忠嗎?此事若是讓人傳揚出去,我大哥定會揹負罵名的!”李暹神情微怒地對賈詡詢問道。
賈詡聞言對李暹拱手一禮,微笑著道:“少將軍所言極是。在下確實是犯糊塗了,考慮不周,以至主公受到牽連,稍後在下便向主公請罪。不過主公素來寬容大度,想必不會在意此事。再說聖旨擺在案几上,我等叩拜並無過錯,少將軍以為然否?”
李暹聞言微怔,看著賈詡笑眯眯的樣子,他莫名之中似有所悟,當即點點頭,既而直奔側門而去。
李徵、桓豹和李典三人也不是愚魯之輩,他們對剛才的一幕同樣心有所感,當即拜別軍師賈詡,轉身走出大堂。
“先生此舉太過突然,不知主公事先是否知曉?”待眾將離開後,法正走到賈詡身邊,恭聲問道。
賈詡微微搖頭,低聲道:“不知。主公雄才大略,心懷天下,根本不屑於此等伎倆。此舉是我有意為之,藉此探明主公的心意,以便於日後行事。”
“哦?”法正聞言神色微變,沉吟道:“先生乃主公心腹謀士,怎麼做出如此唐突之舉?莫非先生對眼下的局勢拿捏不準,心懷憂慮嗎?”
賈詡讚賞地看著法正,點頭說道:“孝直聰慧過人,一語中的,主公慧眼識英才呀!眼下西涼局勢已然明朗,主公手握雄兵,佔據西涼二州,還掌控著長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