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與郭汜的距離。
“咳咳咳!”
危機之中奮力**的郭汜,待韃魯勒馬後撤時,陡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既而咯出一口鮮血。咯血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神情顯得很痛苦,眉頭緊鎖,額頭上浮現出“川”字橫紋。顯然,剛剛他在韃魯勢大力沉的凌空直劈之下,已然被震得腑臟震盪,受了不輕的內傷。只是他強忍著一口血氣,抵擋住韃魯的攻擊之餘,全力以赴,奮力一搏,結果也震傷了韃魯。
如此一來,兩人初次交鋒便打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在兩軍將士看來,他們兩人誰也沒有佔到便宜,勢均力敵。不過,兩軍陣前數萬將士還是首次目睹如此激烈兇險的戰將廝殺,一招一式皆是力大千鈞且迅疾如風,讓眾多將士看得心驚肉跳,暗自嘖舌,驚歎唏噓不已。
郭汜勒馬駐足,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漬,臉色暗紅地凝視著二十步開外的韃魯,沉聲道“某家先前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韃魯雖是籍籍無名之輩,卻擁有如此高超的武藝,力大驚人。如果郭某沒有看錯的話,你早已是頂級戰將中階巔峰的強者,為何此前一直名聲不顯呢?”
韃魯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潮紅的臉頰漸漸恢復正常,抬手用拇指抹掉嘴角的一點血漬,正視著對面的郭汜,鎮定地說道:“多謝郭將軍抬舉。我韃魯出生在羌人部落,父親是漢人,母親是羌人,從小便是羌人貴族的奴隸。我家主公收復武威郡時,我帶著父母逃離羌人領地,逃難到武威郡,此後為了生計被招募到武威軍中為卒,駐守東山口。在隨後的東山口之戰中,有幸被主公賞識,破格提拔為親兵營軍侯,既而擔任青龍營副統領。
倘若沒有主公知遇之恩,或許我早已戰死在亂軍之中,亦或是隱居山野,做一個整曰為了生計而奔走山林的獵戶。主公賜給我大宅院和侍女僕從,俸養雙親,又多番栽培我,至此才有今天的韃魯。對我而言,有沒有名氣、能不能揚名天下,根本不重要,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便以命相報。我之所以習武,不是為了揚名立萬,也不是為了求取功名利祿,而是為了保護父母不被人欺負,不受奴役之苦,為了生存而已。”
站在兩軍陣前,面對數十萬將士,韃魯說這番話時神情坦然。提到李利時,他語氣恭敬,神態虔誠,對李利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對李利的忠誠坦坦蕩蕩,忠心耿耿。這番樸實的話語,讓兩軍之中的很多將領頗為震動,深有感觸,而眾將士更是對武威之主李利莫名地滋生出敬佩之心。
實際上,西涼軍中大多數將領都是草莽出身,很多人早年不是殺人越貨的草寇,便是浪跡西涼的綠林遊俠,還有淪為流民的乞討者。比如西涼軍將領中的張濟、樊稠、段煨等人早年就是草寇,而李傕、郭汜等人也是遊俠出身,就連此前死去的董卓年輕時也做過綠林遊俠。
西涼軍將領大多出身草莽,武威軍將領更是如此。
自李利以下,全是草莽出身,即便是張遼、李玄等祖上頗有聲名之人,也因家道中落,淪為庶民草莽。細數之下,只有賈詡、胡軫和楊定等人家境還算不錯,但西涼**已久,家業大多都毀了,遠不能與那些名門望族相提並論。
“韃魯將軍心胸坦蕩,光明磊落,郭某深為欽佩。今**我一戰,就算平手如何?”正當兩軍將領各有所思之際,郭汜語氣誠懇地詢問道。
“請郭將軍見諒,韃魯恕難從命。我家主公有言,首戰必勝。今曰縱然我死在郭將軍刀下,也勢必不負主公所託!”韃魯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郭汜的提議,神情堅決,話音鏗鏘有力。
郭汜聞言後,頓時心中一陣發苦,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揮之不去的擔憂之色。
事實上,郭汜之所以如此乾脆利落地提議平局收場,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韃魯,再打下去,他必敗無疑。何況他此時已然身受重創,戰力驟減,實力大不如前。剛才韃魯躍馬劈下的一刀,表面上看,他接下了那勢大力沉的一擊,並隨之絕地反擊,打傷了韃魯。實際情況如何,他自己心知肚明。無論是武藝高低還是力量強弱,他都比不上韃魯,而且差距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差距很大。
郭汜的自身實力比李傕略勝半籌,李傕擁有頂級戰將下階巔峰的實力,而他卻是勉強踩在頂級戰將中階的門檻上,始終無法真正躋身頂級中階強者之列。反觀韃魯則不然,他可是頂級戰將中階巔峰的實力,近乎超出郭汜整整一階。武藝上一階之差,可不是一個臺階的差距,而是高山與小山丘、溪河和湖海的巨大落差。
剛才郭汜之所以能夠打傷韃魯,是因為他強忍著胸口的血氣,憑藉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