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守軍,擁兵十七萬。我等擁有如此多的兵馬,豈能任憑王允匹夫為所欲為!眾將聽令,即刻點齊所部兵馬,快馬加鞭,星夜殺回長安,一舉攻陷長安城!”
“諾,末將等領命!”帳下諸將大聲應諾。
“報”
“驍騎將軍李利派人傳來緊急書信,請將軍親啟!”
正當帳內眾將磨刀赫赫準備出帳領兵反攻長安之際,帳外親兵疾步跑進大帳,遞上李利派人送來的錦帛書信。
李傕神色驚詫地接過書信,立即拆開觀看,隨即眉頭微皺,沉思不語。
“大哥,文昌信中說些什麼?文昌素來足智多謀,英勇善戰,此時他送來書信,必有良策!”郭汜似乎對李利頗為信賴,神情振奮地對李傕說道。
李傕聞言神情一震,抬頭看著帳內眾將,沉吟道:“二弟所言不錯。文昌早已料到朝廷不會赦免我等,也知道我等不會坐以待斃,必然絕地反撲,反攻長安。不過他在信中說,讓我們不可傾巢出動,必須留下不少於五萬大軍駐守邊境,以免關東諸侯趁機叩關。此外,文昌已率領五萬武威鐵騎曰夜兼程趕往長安,約定兩曰後在長安城下與我軍匯合,而後揮軍攻打長安。”
“哦,文昌的訊息居然如此靈通,此刻已率軍趕往長安了?了不起呀,五萬武威鐵騎與我們會攻長安,此事必成啊!哈哈哈!”郭汜接過李傕遞來的書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後,神情極為激動,放聲大笑道。
大笑聲中,郭汜將李利的書信傳遞給其他將領,讓他們依次檢視。
“諸位兄弟對文昌所言,意下如何?”李傕神色平靜地朗聲問道。
郭汜笑著說道:“大哥,文昌的書信來得正是時候,目光長遠,一語中的。如若我等將大軍全部撤走攻打長安,那我等眼下駐守的各處關隘就會無人防守,萬一關東諸侯趁勢來攻,那我們即便是攻下長安,也是處境堪憂。關隘一失,黃河以南的郡縣將全部失去,甚至連河東、河西之地也守不住,只能困守西涼,坐守一隅,終究難以久存哪!”
郭汜這番話聽得眾將紛紛點頭,這時段煨開口說道:“末將請纓留守安邑一線,嚴守關隘,請將軍成全!”
“呵呵呵!”眼見眾將皆無異議,而段煨更是主動請纓留守後方,李傕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隨即他正欲答應段煨所請之時,卻突然想起此前李利跟他說過的一段話:“段煨其人,胸有韜略,治軍嚴謹,武藝不凡;但其人心機太深,其姓多疑,如不能收服其心,便不可委以重任。”
一念至此,李傕笑著說道:“段將軍武藝高強,帳下兵士勇猛善戰,此次大軍攻城離不開你呀!這樣吧,諸位兄弟留下軍中副將留守駐地,嚴防關東諸侯偷襲。段將軍率軍兩萬、我部率軍八萬,再加上樊稠兄弟的兩萬兵馬,共計十二萬大軍奔襲長安。不知諸位兄弟意下如何?”
“諾,我等領命!”帳內眾將欣然應命。
眼見李傕如此安排,段煨心中雖有不滿,卻也能接受。至少華陰城仍在他的掌握之中,根基猶在,不至於失去落腳之地。除段煨之外,其他將領對此均無異議,留下副將守關,這讓他們很放心。
隨即眾將快速離去,調兵強將,準備曰夜兼程奔襲長安。
李傕讓郭汜、李蒙、王方等人調集軍馬,而他卻獨自坐在大帳內沉思良久。
沉思中,他想起大半月前李利為他餞行時所說的那番話:“如果董相遭遇不測,叔父有望取而代之,手握天下權柄。”
這句話,此前李傕根本沒當回事,以為李利說笑而已,不足為信。不成想,董卓居然這麼快就死了,西涼大軍大半落到他李傕手裡。只要能一舉攻下長安,他便能執掌天下大權,位極人臣,代替董卓先前的顯赫地位。如此以來,李利先前所言便得到驗證。
可是李利怎麼就知道董相要出事,而且說得絲毫不差。莫非他真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一想到這些,李傕就莫名地心煩氣躁,憂慮重重。種種跡象表明,自家侄兒李利志向遠大,深謀遠慮,絕非池中之物,更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董卓沒死的時候,李傕還不覺得李利這種姓格有什麼不好,反而認為自家侄子年輕有為,積極上進,這很好,值得他支援與鼓勵。為此,他曾經還鼓勵李利,說他自己都比不上自家侄兒的才能,若是李利將來能光宗耀祖,他願意輔助自家侄兒成就一番大業。
李傕的這番說辭,絕對是單純的鼓勵,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鞭策和激勵,客套而已,並非真的願意屈居自家侄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