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丘吉爾決定從百慕大乘坐英國海外航空公司水上飛機橫渡大西洋回國的時候,大西洋戰役的潛艇戰已經擴充套件到美國東海岸的海上通道。他剛開完阿卡迪亞會議,心情舒暢,急於趕回國內,因為他已得到訊息:國內就他指揮戰爭的問題,正在醞釀一場政治風暴。阿卡迪亞會議還標誌著“平等的夥伴關係”有了顯著的變化。美國人已經表明,他們將不支援英國在地中海的帝國主義目標,並對印度在獨立問題上發生的內亂表示關注。香港的陷落和日本輕而易舉地併吞馬來亞,使大西洋兩岸都懷疑英帝國經過戰爭是否還能倖存。這種恐慌的焦點現在集中在新加坡面臨的威脅上,因為新加坡已經成為英國是否有能力保衛其帝國不受日本侵犯的象徵和考驗的場所。
美英荷澳盟軍司令部
遠東的直布羅陀容易受到攻擊,這使美英荷澳盟軍總司令書維爾將軍的心情非常沉重,他的司令部設在距離新加坡六百英里的荷屬島嶼爪吐的腹地。即使在和平時期,協調四個國家的陸、海、空軍也是一項十分艱鉅的任務;何況韋維爾,他的參謀長波納爾將軍,以及擔任四國盟軍副總司令的美國空軍中將喬治·佈雷特將軍必須在敵人進攻的火力下,在很短的時間內組織起一支名義上的聯軍。四國之間的互相競爭,他們奉命保衛的環形防線的廣闊範圍,以及日軍進攻速度的加快,使他們的最大努力遭到挫折。空軍中將理查德·皮爾斯爵士擔任名義上的空軍司令,海因·特普爾但中將指揮地面部隊,哈特海軍上將擔任聯合艦隊司令。但是,他們全都受到四國盟軍司令部指令的掣肘,指令要求四個國家的部隊儘量獨自作戰,這樣,使他們的部隊分散得很廣,缺乏聯合作戰的經驗。正當極其需要集中力量對付日本人的時候,四國聯軍卻缺乏必不可少的共同作戰原則。
交通運輸問題很快就成為四國首次試圖採取聯合軍事行動時暴露的主要缺陷之一。四國盟軍司令部中沒有哪一部分比海軍司令部所受的損失更大,海軍司令部設在爪哇東端的泅水港,離書維爾的司令部有四百多英里。由於荷蘭、英國和澳大利亞的戰艦分散在從新加坡至主要供應基地達爾文港的遼闊海面上,哈特海軍上將處於不堪設想的境地。一九四二年一月十一日,日本終於向荷蘭皇家政府宣戰,向婆羅洲東海岸的石油城塔拉坎發動進攻,二十四小時之後,日本傘兵和海軍向西裡伯斯發動聯合進攻。荷蘭士兵盡力反擊,在少數飛機和奉四國盟軍空軍司令部的命令飛來的美國B—17轟炸機的偶爾支援下,摧毀了極其重要的設施。在一個星期之中,哈特千方百計地試圖集中一支強大的海軍力量,同樣由於交通運輸困難以及菏蘭海軍司令康拉德·埃米爾·赫爾弗裡希海軍上將的原因而歸於失敗,後者正以海軍部長的身份獨立指揮他的潛艇部隊。
日本的擴張勢力正向南攫取荷屬東印度的石油和礦產資源,同時向北方的泰國和緬甸伸出觸角。在一九四二年一月的頭幾天,據報告有兩師敵軍在泰緬邊界集結,預示著對仰光將有一場進攻。緬甸總理吳蘇訪問倫敦後在回國途中被英國人拘留,這是在“魔術”擷取了日本駐里斯本的大使館的電報之後的事,電報透露,他正策劃向日本侵略者出賣祖國。
一月的頭一個星期快要結束的時候,情報機關報告有兩師敵軍正在邊界集結,準備進攻仰光,目標是要奪取這個戰略港口,斷絕中國的供應線。韋維爾開始後悔他勿匆忙忙拒絕了蔣介石的軍隊,現在他面臨著一項十分艱鉅的任務,僅以印度第十七師和緬甸第一師的兵力組織對一個面積比法國和比利時加起來還要大的國家的防禦。總司令派遣約翰·史密靳中將去緬甸,命令他“為我看守好緬甸”。史密斯受到兩方面的掣時。他發現印度第十七師是以沙漠戰訓練和裝備起來的,這個師原來準備開往中東。本地的緬甸師只
不過是一批未經訓練的新兵。史密斯更加感到棘手的是,韋維爾任命赫頓中將擔任他的頂頭上司。赫頓是新德里的一位能幹的參謀長,但他的主要野戰指揮官很炔發現他並“不是緬甸即將發生的戰事所真正需要的那種精悍的戰鬥指揮官”。
赫頓在迎擊日軍進攻時犯了一個錯誤,他命令在仰光以南二百英里習慣在公路作戰的部隊去防守四百英里的叢林戰線。他的軍隊缺乏治療瘧疾的藥品,這就更加複雜了。赫頓知道,他計程車兵將成為敵人在馬來亞成功運用的“鉤心”戰術的打擊物件。
“日本人高速行駛:英國人掛二擋,沒有人來調整或控制這部機器,”這是史密斯對他在邊界丘陵地帶指揮的“一場糟糕透頂的戰役”所作的評價,他們迎擊的是日本第十五軍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