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以前他就聽人說常常有北方的人在這裡置宅養小官兒,想來他也不是第一個;何況天高皇帝遠,孃親再嚴厲也管不到江南來。
「你不擔心你的小官跟人跑了?」養小官兒的例子多,養的小官卷款而逃的例子也多,尤其玉棠一次買下五個,可能性自然就更大了。
想到憐兒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不悅的情緒頓升。「憐兒他不會跟人跑的。」
「你就這麼確定?別忘了他仍是清倌呢!何況他年紀還這麼小,性子自然比較浮動,哪天若是看到像慕容炎昊那種有錢俊美又充滿魅力的男子,說不定就會跟人跑了。」
「劉慶笙!」
「啥事?」
「你是閒得無事可想了嗎?」
「我這叫未雨綢繆。」擔心了吧!就不信那麼美的一個人兒你會放心讓他一個人待在花好景美風氣開放的江南。
「那叫杞人憂天。」他相信憐兒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他是這樣的一個人,早在那天被人買下一夜之後就會失去的清白身子,而不會為了抵抗而弄得一身狼狽,差點就失去了性命。
還記得大夫看過他身上的傷口之後那凝重的表情。
大夫是紅玉介紹來的,過去憐兒生病一向都是請同一個大夫診治,他知道憐兒的身體本來就虛弱,這一次傷口又割得這麼深,失血太多,一個不好就有喪命的可能。
「憐兒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如人,還這樣傷害自己。」大夫的語氣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是怒責,也是擔憂。
他卻明白,憐兒正是因為清楚自己的身子,才會這樣傷害自己,寧求一死也不願苟活。
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如慶笙所說的那樣薄情。
「隨便你,反正人是你真的,我也管不著。」劉慶笙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對了,你打算對他下手嗎?」那麼美的一個人兒,買來不用的話就真的太可惜了。
「過些日子再說吧!他年紀還小。」
「以小官來說,已經算大的了,這個年紀的小官既懂事又帶點純真,若是喜歡此道的人才不會傻得白白浪費這等最好的時光。」
「那是你。」他知道劉慶笙喜歡年輕的。
他跟他在其它方面一向都很合得來,就這一方面不同。跟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玩這等風花雪月的遊戲,怎麼他都覺得全身不對勁;而劉慶笙不同,他跟一般人差不多,都喜歡年紀輕的小官,一過了十六就失去興趣。
這也難怪,小官再怎樣美麗也是男人,到了某個年紀摸起來就不是那樣舒服;而且體毛跟自己一樣多,變了輪廓的臉蛋頂多稱為俊俏,要說美的話還真是困難。
憐兒即使長高長大了,也還是十分美麗吧?
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鵝蛋型的輪廓,還有小而豐潤的雙唇,恐怕再怎麼變,也更改不了他的絕代風華。
「我就不信你忍得了。」這樣美的一個人兒,能夠擺在前面不吃的話,他劉慶笙定給他達一座聖人牌坊,封他柳下惠再世。
就連朱玉棠自己也這麼覺得,除非他少了根筋,或喪失傳宗接代的能力,要不然不動憐兒這件事對他來說,有實際的困難。
「忍不了就忍不了。」他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他擔心的是若他回到北方也同樣忍不了,那該怎麼辦?
對他的回答,劉慶笙很是瞭解。嘆了一口氣,乾脆跟朱玉棠一起研究起南方庭園的建築方式來了。
***
與庭園隔了一面牆的另一個小院子中,憐兒正好走到這裡,無意間將兩人的對話全聽進耳中。
他該有所感觸,甚至是激動的才是。
他跟自己這麼說。
可是除了一股淡淡的、說不出是憂傷還是心痛的情緒縈繞心口之外。沒有太大的感觸。
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早知道自己在朱玉棠的心中跟一般的小官沒什麼不同,當然就不可能帶他回北方,也就當然不可能對他有所留戀,他想要的不會是會隨著歲月枯黃的面容。
既然早知道,就應該連那一點點的漣漪都不該在心湖盪漾,他不該感到憂傷,不該感到心痛,不該感到失落。
至少,他曾經說過要給他永遠的保護。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對他做出同樣的承諾至少,他給他了。
這樣就夠了
第三章
忘了已經過了幾天,憐兒身上的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怔怔然地注視著朱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