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在踏入那流光之前最後望了這邊一眼,堅定的回過了頭去,一道強光刺得她雙眼難睜,卻又很怕錯過了某個身影,極力睜起的同時卻已是淚水直流,又艱難地合了上去。
腳下自動勻速前進著,讓她心生驚奇的同時也對嶽少安的安危更加擔心起來。
透過眼皮感覺外面已經漸漸暗下之時,她慢慢地睜開雙眼,眼前一個英俊的人影單手捂著肩膀,鮮血映紅了白色衣袖,順著帶血的衣袖望下,一隻白皙如女子的手中握著逝塵劍,而在他的臉上卻佈滿了苦笑,目光直視前方,前方一個銀髮男子坐在地上看著他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舒雲的心被猛地揪疼了,那英俊的男子分明便是嶽少安,她驚叫一聲,急忙探手去抓,想要將嶽少安從銀髮男子的身邊拽開,然而,手掌伸去的地方卻是一片薄霧,隨著她手掌的幾次晃動,薄霧中的人影也淡了下去
舒雲急衝衝地朝著嶽少安身影淡去的地方奔跑過去,只是,沒跑幾步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便朝著前方飛了出去,也不知翻滾了多少次,隨著一聲悶響,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一片鮮紅的印記敷在了額頭,白嫩的小手也出現了幾道血痕,衣袖更是破損處頗多。她卻來不及多想什麼,也不顧身上的疼痛爬起來便欲朝前方跑去,卻忽然愣在了那裡。
因為,在她的身旁幾個人影站立兩排,靜靜地看著她,出現的居然悄無聲息,讓她渾然不覺。
舒雲有些緊張地握了握小手,雖說她從小在清涼觀長大,但是,對於這裡卻是絕對的陌生,在她的印象中,能夠來這邊的也只有師祖和永惠師祖,連兩位師叔祖都沒有權力來這裡。
對於這裡的瞭解也只是小的時候,師祖言語間簡單地說過這裡的模樣,至於有什麼人,是個什麼地方,她從來都不清楚,更不知道那流光通往的地方便是這裡。
她有些拘謹,因為,在她從小受接受的思想中,一直認為這裡住著的人都很神聖,可當她真的來到了這裡,卻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焦急,身體卻不由自己控制地停滯了下來。甚至連抬眼四處觀瞧的勇氣都沒有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又來了一個”一個談談的聲音出來,其中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意外。
舒雲慢慢抬起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那裡,一個銀髮銀眉的中年男子坐在地面之上,膝蓋上包著一塊白布,映出一絲血跡,臉上卻掛著笑容,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舒雲因緊張而輕輕握著的雙手,猛地緊握了起來,緊緊地盯著那人,突然,她探手左肩攥緊了劍柄,猛地握緊,“蒼啷”霍然將長劍抽出,提於手中,腳下急速向前,劍刃拖於身後,很快便出現在了銀髮男子身旁,光影一閃,劍刃朝著斜上方直劃而過,頃刻間便已經到了距離銀髮男子的脖子不遠處
銀髮男子面色一變,口中輕喝一聲,雙手拖著地面急忙向後挪去。與此同時,在他身旁的人一已經出手了,一柄沉重的鐵錘側著銀髮男子的頭頂砸落下來“嗵!”悶響聲中,銀髮男子一頭長髮被勁風吹得一陣亂舞,鐵錘與金屬地面的撞擊聲也讓人頭暈耳鳴,舒雲一雙小手已是鮮血淋漓,長劍早已經被砸飛了出去,反震之力由是讓她後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形,心中的震憾莫名,本來她對這裡的人她便心存敬畏,現在交手之後,更知遠遠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了的。
想起方才自己在流光中看到想景象,她不由得生出了一種無力感,渾身上下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好似都痠軟了下來,眼淚不爭氣地湧出了眼眶。一排貝齒卻緊咬下唇,一句話不說又向前衝了過去。
“攔住她!”銀髮男子看了看距離自己褲襠不遠的錘頭抹了一把汗輕聲說道。聽到他的話音那人正要提錘上前,卻被單手摁住了錘頭,提了一下卻未能提起,不由得轉頭望來。
銀髮男子輕輕搖了搖頭,那人手掌一鬆邁步來到了舒雲面前。看著舒雲長拳而上,伸出一張厚重的手掌一擋,便將舒雲反震了回去。
舒雲後退了幾步之後再度衝來,然而,擋在她面前的那人卻好似一尊鐵塔,一動不動,每次往來都是一雙厚掌招呼著,舒雲臉色愈來愈是發白,到最後變作了一片慘白之色,已是氣喘吁吁
終於,銀髮男子輕輕擺手,道:“好了,姑娘,現在能說話了吧!”
舒雲雙目緊緊地盯在了她的身上,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一個守門派的弟子敢到這裡來,已屬不錯了。敢對老夫出手的,這麼多年來,你算是第三個”銀髮男子說著扭頭朝著舒雲進來的方向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