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起來,既然小七未能回來,只有自己出去尋些吃食了。然而,他剛剛起身,還未踏步出門,便聽外面一陣吵雜之聲,隱隱地聽著似乎有四五個人的樣子。他急忙四下一望,尋了半晌,只有那土地神像後面可以躲藏,不過,小小的泥像藏著他這麼大一個人顯然有些困難,而且,也容易被人發現。
最後,他抬頭朝上方望去,只見上面的房梁看起來還算結實,便猛地一躍而起,在土地像的腦門上踏腳借力,跳上了房梁,然後順直了身子,整個人直直地順著房梁趴了下來。
就在他剛剛準備好,便聽小七驚叫一聲,道:“官爺,別踢我的窗戶”
“砰!”隨著聲響,廟門被人一腳踢了進來,同時,幾人哈哈大笑,道:“他孃的,你這該死的偷兒,這分明是門,怎地成了窗戶?”
“官爺。”小七委屈的聲音,道:“銀子真的不是小的所偷,乃是一位好心的大哥給小人讓小人幫他買東西的。至於這門嘛,是因為旁邊的窗戶倒塌足可當門使了,反倒是這門可以當做窗戶來避避風雨”
“少他孃的與老子貧嘴。”說話間,屋中被幾支火把照的通亮入白晝一般,其中一人,道:“還敢狡辯,你說的人呢?”
“這”小七有些傻眼,心中一暗,心道,大哥一定是以為我帶著錢跑了,這才離去的。他知道若是沒人作證的話,這幾個官差斷然不會將錢歸還了。不由得苦著臉不知道該什麼說好了。
“怎地,沒話說了吧?還敢說沒有偷,你一個乞丐身上那裡能來這麼多錢,還不承認,是不是還想嚐嚐爺爺拳頭的滋味?”
小七還未說話,又有一人笑罵,道:“孃的,老子給他稱老子,你稱爺爺,那你豈不是成了老子的老子?”
那人急忙賠笑,道:“您看我這嘴,該死,該死嘿嘿,我那裡敢給王班頭稱老子呢都是這偷兒給氣得”說著,上去便是一腳,將小七踢到了一旁,疼得小七哇哇亂叫了起來,不斷討著饒。
被稱之為王班頭的人伸手一阻,道:“好了,他這般瘦弱的身子,那裡經得起打,弄出人命就不好了。”說著,俯身下來,笑眯眯地看著小七,道:“我說小乞丐,你倒是說實話,這錢是那裡來的,說了實話,我這些兄弟們自然不會為難你的。不然的話,他們一個個都是暴脾氣,再讓你受些皮肉之苦,本班頭卻也不好攔著。”
小七看著他的笑臉,如見鬼魅般地連連後退著,一直退到了牆角這才停下,一雙眼珠骨碌碌地轉著,想著主意。
王班頭見他如此“不識時務”不由得笑容一收,冷聲,道:“看來,他是個賤骨頭,不打不說實話。去,教教他,別出人命就好”
“好嘞!”那幾人說著便朝著小七靠了過來。
小七急忙擺手道:“官爺莫打。官爺莫打,我說,我說”
“便是賤。給你笑臉不說,就等著拳頭。”
“官爺,這錢真的不是小的所偷!”
“呸!奶奶的,還不說實話”
“莫打,莫打”小七急忙告饒。
“慢著!”王班頭伸手攔住了幾人,道:“且聽他怎麼說。”
小七又告饒了幾聲,才道:“其實這錢是小人撿來的。先前不敢說,是怕官爺拿去尋那失主”
“還敢狡辯”
先前那人一聽這話,上去便又要動手。卻被王班頭攔了下來,只見他的臉上再次堆起了笑容,笑眯眯地看著小七,道:“你早說不就不用受這皮肉之苦了麼?何苦來哉!好了,這錢既然是你撿來的,剛好今日有人報官說是丟了銀子,本班頭便充公了,待明日還了那失主,你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小七連連擺手,道:“一切單憑官爺處置。”
“嗯!這樣才對!”王班頭點了點頭,道:“那好了,將你身上藏著的那些也拿出來吧!”
“官爺,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小七說著,苦著一張臉,道:“官爺若是不信,便來搜搜小的身上”
王班頭其實是想詐他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油水,那裡會真的去搜一個乞丐的身。聽他這般說,便起身朝外面走去,同時一揮手道:“兄弟們,走吧!”
“啊?”先前那人急忙趕了上去,道:“王班頭,便這樣放過了他麼?咱們若是按照偷兒抓了,豈不是立了一功?”
“兄弟啊,你剛來,不懂得這裡面的規矩。抓個偷兒能立多大的功勞!”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人卻上來補充,道:“這要是按照偷兒抓了回去,贓物必然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