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讓府中的下人參與軍中之事,當初被打死的程二便是先例,奴婢那裡敢打聽這些”
徐大少滿腹怒氣,看了看小丫鬟,又望了望府中房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是沒敢邁進去一步。徐成的性格脾氣,他自然是最瞭解不過了。平日裡徐成對他就極為嚴厲,在軍中行事犯錯比普通將領責罰的還重,這一次他得確有些心虛,李燦明和烏蘇二將雖說投降不能全怪他,但是他心裡明白,若不是他那般相逼,二人斷然不會投降的。
站在門前躊躇良久,最後,徐大少一甩衣袖,依舊沒有勇氣進去,轉頭朝自己的府邸而去了。
小丫鬟看著徐大少漸漸走遠,小手下意識地拍了拍胸口,剛才看著徐大少的臉色,真嚇得他夠嗆。現在終於把小姐交代的事辦好了,小姐一定會高興吧。她這樣想著,轉身回到了府中
此刻徐成的屋中,楚斷魂和徐瀧兒正跪在床前,徐成滿臉怒色地躺在床上,死死地盯著兩人。
徐瀧兒早已經哭成了淚人一般,頭上已經磕出一片血色。若不是楚斷魂心疼她,實在看不下去,將她拉住的話,估計現在她還在磕著頭。
“岳父大人,在下是騙了你,只是您是帶兵之人,應該明白在下是各為其主,身不由己”楚斷魂的話說的不卑不亢,便是跪在那裡,也是一身的硬氣。
徐成看著他,一眼不發,雙眼瞪得都快掉出眼眶來了,咬著牙,良久才道:“嶽少安便這般無恥嗎?戰場上不敢明著來,便讓你來行如此下作之事?”
楚斷魂“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徐將軍,請您說話乾淨些。我家帝師光明磊落何曾做過什麼下作之事,兩軍交戰派遣刺客本就是兵不厭詐之禮,至於瀧兒,那是楚某真心喜愛這才與她結為了夫妻,為此帝師已經將刺殺的任務改成了生擒,後又改作讓您昏睡一月。帝師如此仁德,為了一個下屬做出如此改變,試問在大理可尋的如此明主?那段易明可以嗎?”
“好一個仁德。”徐成冷聲笑道:“他若是仁德何必詐我大理糧草,復又偷襲出兵?如此也算仁德?那天下間有什麼事不是仁德的?”
“詐大理糧草?”楚斷魂也是冷聲一笑,道:“那又如何?只不過是區區幾萬擔糧草而已,段易明背信棄義,害的兩位夫人慘死,而且還差點讓帝師喪命,比起這些來,那區區糧草算什麼”
“好一張刁口!”徐成猛地抓起床邊掛著的佩劍“蒼啷”一聲,劍刃出鞘,寒光閃閃的劍尖直指楚斷魂,道:“你認為我徐成是什麼人,今日但憑你幾句話,便能放你離開?”
“爹爹”徐瀧兒泣聲,道:“此事不怪夫君,他也是奉命行事,您藥碗中的藥是女兒下的,您若是怪罪便罪女兒一人好了。女兒如此不孝,已經無臉求得您的諒解,只求您不要為難他”
“好、好、好我生的好女兒——”徐成氣得渾身發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才冷哼一聲,道:“你以為為夫不忍殺你嗎?我大理大好河山,沒想到會毀在我的手上。待我斬了他,自然會取你性命”說著,徐成猛地一劍刺出,直奔楚斷魂的咽喉處刺來。
楚斷魂向前踏出一步,手指在那劍面上一彈,只聽得“嗡——”一聲輕吟,長劍顫抖著折返了回去,徐成躺了一月有餘,身體本就無甚力氣,一擊之下,頓時手腕一鬆,將那劍刃跌落在了床上。
楚斷魂正待上前擒拿徐成,徐瀧兒見狀,卻急忙起身拉住了楚斷魂,滿眼含淚地搖了搖頭。
楚斷魂看著她如此模樣,心中一軟,停下了腳步,伸出手來,輕輕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徐瀧兒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瀧兒求你,切不可傷了爹爹相公”
楚斷魂看了看徐成,又看了看徐瀧兒,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復又跪了下去,只是鼻腔中卻是一聲冷哼。
徐瀧兒滿含歉疚地望了楚斷魂一眼,回過頭,道:“爹爹,事到如今這郡城是斷然守不住了,前日送來訊息,宋叔也已經歸順了帝師,您便降了吧”
“住口——”徐瀧兒話音未落,徐成猛地一聲大喝,同時又拾起了那長劍,驟然朝著楚斷魂刺了過來。
徐瀧兒面色大變,情急之下不及多想,身子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擋在了楚斷魂的身前,那長劍霍然而至,徐成已經是拼盡全力的一擊,眼見自己的女兒撞了上來,卻已經不及收劍。鮮血濺起,劍刃穿透了徐瀧兒的右肩,直至透體而出,都未停下。
“瀧兒——”楚斷魂大驚失色,中食二指猛然夾住了劍刃,微一用力,便將長劍折斷,隨即一掌拍出,把留在徐瀧兒肩膀處的半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