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袁尚等人在裡面進行詭秘的談話,孫乾的心中不由升起了強大求知yù,同時心下又產生了一份深深的猜疑。
那袁紹之子,在裡面密謀,該不是想要算計我軍吧?
想到這裡,孫乾的心不由的緊了緊,偷聽的yù望在不知不覺間愈發的在心下開花結果。
“梯子在哪?”孫乾仰頭看了一會袁尚他們所在的樓閣,轉頭問了侍從一句。
那侍從聞言一愣,接著搖頭道:“回孫先生的話,那袁三公子等人上了樓閣之後,便將梯子撤入樓閣之內,除非他們自己從上面放下來,否則外人是決計無法進去的。”
孫乾聞言面è一滯,心中暗自嘀咕:還真是狡猾多謀啊。
這可惡的袁家小子。。。。。。。。
然而對方越之如此,孫乾的猜疑yù望變越是嚴重,好奇心作祟之下,孫乾開始圍繞著閣樓一步一步的打轉轉。
他一邊思考,一邊尋找著可以偷聽的機會。
可是這一次,孫乾還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袁尚他們聚首於樓閣之上,其實還真就是沒鼓搗什麼貓膩。
只不過袁尚在館驛閒來蛋疼,突發奇想,想請張頜教授他一些將帥之道,以及行軍用兵之術,想充實一下自己的頭腦。
自家公子提出的要求,諒張頜又豈能不從,幾人隨即便在館驛後院尋了這間幽靜的閣樓,來此暢談軍學。
為免外人叨擾瓜噪,張頜便撤上樓梯,以求安靜。
此時的閣樓之上,學風一片大盛,張頜認真講,袁尚認真聽,正可應了良師益友四個字。
唯有閒來無事跟著湊熱鬧的鄧主薄滿面無聊,閒的渾身發癢,面對張頜的講解,時不時的還嗤之以鼻。
此刻的張頜一臉正è,對袁尚和鄧主薄講解道:“夫為將者,國之輔也,輔周則國必強,輔隙則國必弱,重五事,曰之道,天,地,將,法。”
袁尚聽得仔細,聞言認真點頭,鄧主薄卻在一旁扣著耳朵,面è很是不服氣。
“我說張將軍,你講的這些,不過都是紙上言談而已,但凡是略懂兵家之人,大都知道,你在這重複跟我們說這些,跟照著書簡念有什麼不一樣,意義何在啊?”
袁尚不滿的轉頭瞪了鄧昶一眼,道:“哪涼快哪待著去,不樂意聽別聽!瞎攪合什麼啊?沒看我這正發憤圖強呢。”
張頜卻是微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道:“鄧主薄說我紙上談兵,此言也並非是不無道理,但前人遺留的兵策,讀之易,記之亦易,可若真說是要運用自如,卻並不是每一人都能做到,不但需要時刻鞭策自身,還需積累經驗,常年思悟,方能嚐出箇中三味。”
鄧主薄白眼一翻,道:“話說的容易,可惜跟沒說一樣,請張將軍告訴鄧某,你適才講的重五事,即道,天,地,將,法,若是實際臨戰,又當如何運用?”
張頜摸了摸鬍鬚,道:“身為將帥,要善於謀形造勢,隨機應變,正所謂勢者,因利而特權也!所謂道,天,地,將,法,道即民心,天即天時,地即地利,將即將謀,法即法制,這五樣東西,說起來容易,但若想真正得之,卻又不知要費去多少心血。不是說運用便能運用自如的。”
袁尚聞言略有所悟,點頭道:“張將軍之言,我大略能夠聽懂,可是又覺得吃的不是很透。。。。。。。”
張頜聞言笑道:“若要吃透,需以時rì加以經驗,公子無需著急。”
“張將軍此言,請恕鄧某不甚贊同!”鄧昶明顯有些起么蛾子的意味。
袁尚不滿道:“你懂不懂什麼叫尊重?我覺得我就夠不懂禮貌了,你怎麼可以比我還低階?”
張頜不急不惱,淡淡笑道:“無妨,願聞其詳。”
鄧主簿咳嗽了一聲,搖頭晃腦道:“張將軍適才說,道,天,地,將,法五事需以時rì積累經驗,方才領悟的透徹,那我敢問張將軍,五事當中,咱們僅以天時而論,天時之物,乃白晝黑夜,酷暑寒冬,四季更替,這些東西,是人皆可明瞭,不知其中經驗何在?還請將軍賜教。”
張頜點了點頭,道:“鄧主薄此言,卻是問到點子上了。”
轉過頭去,張頜緩緩的來到窗戶之旁,只見外面秋葉散散,隨風起舞,不時間便有一兩葉刮入窗中。
張頜轉頭問鄧主薄道:“舉個簡單的例子,戰場之上,威勢最猛者,當屬火攻,然yù借火攻,則必知風向,我今rì就問一下鄧主薄,此時此地,風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