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忙忙活活的情形下,田豫本人隨著相召的使者來到了袁尚和袁熙的面前。
田豫的年齒不大,望之只是三十許人,一臉收拾乾淨利落的整齊鬍鬚,白淨的臉龐。高高的鼻樑,略顯平和的雙眸,瘦削的面龐。似是可以用英俊兩個字來形容。
相貌硬挺,年紀輕輕又官居北平太守長使之職,又得到幽州州主袁熙的賞識。可謂是意氣風發,但不知道為何,袁尚總覺得這位田豫的臉上透著一股愁苦的意味,他的眼神中全是迷離與驚慌,好像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神è,看起來非常的令人心奇莫名。
“北平長使田豫。。唉,見過主公,見過州牧大人!唉”
田豫再拜見二人的時候,畢恭畢敬,禮帽非常。(。)不過不知為什麼,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消極落寞的意味,好像眼前的袁尚和袁熙都已經躺在棺材裡一樣。
袁尚見狀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然後轉頭問袁熙道:“二哥。這位田先生就是您說的那位能人?他說話為何哀聲嘆氣的?哮喘病麼?”
袁熙似是早有預料,低聲對袁尚道:“三弟勿要見怪,田長使生ìng如此,天ìng低落,什麼事都習慣往壞處想,但人絕對錯不了。三弟不要太往心裡去。”
袁尚聞言恍然,點了點頭暗道,原來是位消極主義者。
抬手請一臉哭喪的田豫坐在下手的跪沓上。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袁尚笑問田豫道:“田長使,袁某此次請你從幽州趕來,乃是因為聽說您智謀超絕,深明北境各處的地理環境,天候氣象,民族風俗,因此心中有一點不解之處,特此想向您請教一下詳情,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田豫滿面苦楚地向著袁尚回了一禮,嘆息道:“主公如此禮賢下士,實在是令田某感激莫名,怎奈田某從城外一路趕至襄平,卻已是發現唉,晚了,晚了!”
袁尚聞言,心中微微一跳,忙道:“什麼晚了?還望田先生名言之!”
田豫抬頭看了看廳外昏暗的天è,感慨而言道:“唉,左右已經是晚了,主公又何必再問這麼多,還請主公以及州牧大人速速領著心腹離開襄平城,城內的兵馬亦請輾轉調遣,若是再外半步,唉,唉”
“唉唉唉,你唉個屁啊!”袁尚聞言急了,起身走到田豫身邊,抬手衝著他後腦勺就是一下子,直接給他扒拉個跟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個大老爺們整天哀聲嘆氣的算什麼本事,趕緊給我說正事。”
田豫揉了揉後腦勺,起口便道:“唉”
“還唉?再唉我揍你!”
“唉,主公,在下這幾rì從幽州趕赴而來,一路之上便是在不停地觀察天候與地勢,發現此刻的遼東之地已是漸入雨季,而太子河河水亦是在不斷的暴漲,只怕上游的堤岸早已是承載不住,而襄平地處太子河下游,一旦水足堤潰,蓄水崩殂,襄平城旦夕便成了玉米之鄉,而主公您也是成了水中之鱉,任憑公孫氏打撈生擒唉”
“不好——!”田豫的話音方落,便見袁尚後方,袁熙一個箭步猛然站起身來,衝著袁尚低聲道:“田先生此言有理,原來我們打從進入遼東之地的一開始,就中了公孫康的jiān計了,他故意恪守在白狼山,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引誘我們轉移注意力,攻打襄平,為的就是這雨計的水淹之策真是好毒的一計啊,為了擊潰我們袁軍,他甚至不惜犧牲整個襄平城的百姓,簡直就是個畜生!”
田豫點了點頭,嘆口氣道:“唉。而且此處整備軍馬出發,已經是來不及了,敵方肯定已經是佔據了上游,只等掘堤放水,時間只怕就是在這一兩rì夜之間,組織小股兵馬攻不上上游,大隊兵馬出動時間卻是不夠,左右都是完蛋,還是乘早回師,能保住多少士卒便算多少士卒。。”
“不行!”袁尚聞言斷然打斷田豫,道:“公孫康如此歹毒,我若是不給他點厲害,卻是他不曉得我的手段一向只有老子坑人,沒有人坑老子!公孫康這個混賬東西,居然給老子挖了這麼大一坑,我要是不給他點厲害看看,豈不是墮了我的名頭不就是攻上上游,奪取堤壩水門麼,我不需要多的兵馬,只帶一千jīng銳和幾名優秀的將領過去,一夜之內,必將水門拿下,二哥你在此替我鎮守襄平,來rì我奪下水門,解除危機之後,咱們立刻揮師攻打公孫氏的昌黎老巢,讓他們知道袁氏的厲害!”
當夜,袁尚便即率領麾下一千名幽州的jīng銳,並牽昭,王門等幽州將領,以及自己從大漠領來的貼身猛將趙雲,乘著山林的夜è,向著堤壩的上游飛速地衝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