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禮之後,郝昭單刀直入,直接問郭援道:“郭郡守,此番鍾繇聯合關中各路諸侯前來壓制河東,不知郡守意yù如何抵擋?還望不吝賜教。”
郝昭雖然年輕,但其身份卻比較特殊,乃是袁尚親自任命的幷州的將吏,郭援亦是不敢太過輕視於他,隨即道:“關中軍此番北上,氣勢正足,郭某意yù率兵出城,乘著敵軍立足未穩,先渡河揮軍襲之,以求先挫其銳氣,然後再回軍守城,不知郝將軍以為如何?”
郝昭聞言摸著下巴想了想道:“此法雖合兵法之妙,但卻非上善之策,聽說冀州方面,主公親自領一支兵馬前來增援,我等不如全力固守,不讓敵軍越池界半步,以待主公和高幷州增援大軍來至,再作良圖。。。。。。郭郡守意下如何?”
郭援聞言搖頭,很不同意。
“我乃是主公昔rì帳前親將,你也是被主公推薦而來幷州,可謂是深受主公提攜之恩,如今大敵當前,不思進取,只求固守,安能對得起主公的厚意栽培?郝將軍只管守城,我自領兵馬。去殺伐一陣,待功成之後自然歸來,勿復多諫。”
郝昭見勸不動郭援,也不再多說,只是道:“既然將軍執意要求,當分我一隻兵馬為後援策應,將軍若勝,我自不動,將軍若事不濟,我自當引軍接應,如何?”
郭援本不想行此麻煩事,但郝昭畢竟是高幹派來協助於他的,也不好太過的駁了面子,只得點頭答應。
郭援那面方有動向,卻不知段煨,李堪,馬玩三位聯合軍先鋒官那裡,卻也是收到了鍾繇的一封勸諫書信。
信上的內容不多,只有短短的幾行字敘述其意。
“郭援乃我外甥,其ìng格頗魯莽,剛愎好勝,且又初任河東郡守,必有立功心切之意,三位將軍為先鋒,其必輕敵渡河,三位將軍自謀之可也。”
三將得到了鍾繇的書信之後,自然是不敢託大,細細的商量了一番,隨即便開始佈下了埋伏。。。。。。。。
當夜,河東郡南方的黃河窄口,郭援率領著一眾兵將,乘著小周,接著月è,開始向著南岸偷偷的潛瘏而移。
一道霹靂劃過天空,那銀è的閃電彷彿將要將長空撕裂,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在空氣中迴盪,一下連著一下。豆粒大的雨點,闢裡叭啦的傾盆而下,頃刻間化作連線天地的雨簾。
氣氛沉悶而肅殺。
大霧漸漸升起,河面上的能見度越來越低,郭援一邊指揮眾人渡河,一邊暗自感慨老天保佑降下大霧,助他功成,信心不由倍增。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而雨也是越來越大。
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慢慢漸厚,遠處的河岸對面微微出現了一排微弱的光亮,那是關中聯合軍前部的屯營所在。
眼看著河岸越來越近,郭援以及其身後的一眾袁軍也是越來越緊張,如此惡劣的天氣,只怕敵軍除了巡邏士兵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願意在外頭停留,都安心的呆在營地中休息,睡覺。
如此,豈不任由自己宰殺?
“快!再快一點,把船靠到岸邊上去!”
郭援正興奮之間,突聽遠處的水面上似是有陣陣的舟舸劃開水面的聲音,而且還是從四面八方而來,聲音雖然小,但卻異常的醒人心神。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袁軍之中,一個當頭計程車卒抬著眉毛向前望去,卻見五丈外竟然出現了一個船影,還未開口大叫,就被船頭最前頭的人一箭hè開了腦袋。
“殺!”
伴隨著第一支利箭hè出,埋伏在這蘆葦蕩處的關中軍頓時齊聲納喊,聲音直震九霄。一片片的箭雨從四面八方向著己方襲來,隨著郭援而來的袁軍頓時紛紛落水,傷者不計其數。
郭援心下頓時一緊,明白了眼前的局勢!
他,終究是小瞧了鍾繇!小瞧了自己的這位舅舅!
“中。。。。中伏了!撤!快撤!”
本以為是有利於己方的大霧和暴雨,此刻卻成了自己撤退的弊端,四周都是喊殺,慘叫聲,濃霧的障礙使得郭援根本就無法看清楚對方有多少人,戰況如何?唯一可見的是一個個兵卒在敵方的箭雨之下紛紛落水,哀嚎和慘叫聲響徹了自己的耳際。
但此刻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郭援一面組織船隻後行回北岸,一面立於船頭,舞動手中兵器遮擋箭支。
眼看著就要到了北岸,其身後緊追不捨的敵軍乍然一箭hè在了郭援的胸間,劇痛的感覺伴隨著冰冷的雨水侵入五臟六腑,幾乎讓他疼痛的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