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曹公在朝輔佐天子,上得公卿之敬,下得黎民之心,實乃是匡扶天下之不可多求之良臣!對待汝父更是盡了朋友之誼。不但表奏其為大將軍,位列自己之上,更是請天子賜汝父統領四州之權,你父不思感恩,反倒是犯上作亂,幾番南下,意yù劫持天子,實在是忘祖負恩,有辱四世三公之名!”
袁尚長嘆口氣。搖頭道:“奉孝先生這話,說的好聽點,那就是孔聖人面前賣儒經,簡直放屁!”
郭嘉聞言臉è一固。這話算是說的好聽的?那難聽點得是什麼樣啊?
但聽袁尚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曹ā欺辱天子,誅殺忠臣,心有篡漢之意,此事天下皆知!反誣人造反,罪惡彌天,如今天下,唯我父能與曹賊有一較之力,若是不救國救民,才是真正的愧為四世三公之後!”
郭嘉冷哼一聲道:“歪理。我等今番是奉詔討逆!”
“我軍奉衣帶詔討賊!”
二人都是唇齒毒辣之人,爭執了半天卻也是分不出個高下,亦是誰也不能引誰出面。
袁尚見唇齒爭辯不行,隨即又心生一計,高聲道:“郭奉孝,你既是心意已決。甘心輔佐曹賊,我亦不好強人難,看在歷城有一面之緣的份上,今rì我饒你一命,領兵去戰別人!來rì再見。定不輕饒!”
郭嘉也是心計較出一計,高聲道:“也罷,看在昔rì的你一計救歷城百姓於水火的份上。我今rì亦不追你,你且自去,咱們來rì決雌雄。”
袁尚在馬上拱了拱手:“回見!”
“後會有期!”
說罷,便見袁軍的灰霜營與郭嘉的虎衛軍撂下兵器,各自向著身後而退,甚和規矩。
古君子之禮,重為信!郭嘉和袁尚,此刻在雙方士卒的心,形象一下子長高了好幾十丈。
何為君子之風?這便是了!
兩支隊伍各自退至一般之時,卻突見袁尚猛一拔腰間之劍,迴轉馬頭,衝著灰霜營士卒們高聲喝道:“弟兄們,敵人計了,以為咱們真的要罷手休戰,咱們殺個回馬槍!‘突突’死他們!”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郭嘉那邊的虎衛軍也是掉轉了戰陣,高舉著盾牌戰刀,衝著袁尚這面衝殺而至。
郭嘉揚著馬鞭高聲道:“敵人計了,突陣衝殺,取袁三首級者,我請司空大人賞其千金!封萬戶侯!”
霎時間,還是朝著兩個方向退卻的敵軍盡皆掉轉馬頭,如蜜蜂群般的絞殺在了一起。
“好卑鄙,居然使回馬槍?簡直就是畜生!”袁尚點著郭嘉的鼻子喝斥。
“言而無信之徒!郭某今rì跟你拼了!”郭嘉的氣勢也是絲毫不弱。
“少廢話,是男人把雞還我!”
“吃了,都吃了!,有能耐你宰了我!”
“小樣,當我弄不了你?弓弩手!給我突突他!”
袁尚與郭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惡人配混人,在戰場的一角,一邊廝殺,一邊對罵的慘烈。
這場大戰,由早上直接程序至晌午,勝負逐漸分明。
曹軍抵擋不住了!
在袁軍的瘋狂進攻下,曹軍終於開始徐徐的撤退,軍的陣型逐漸變得散亂,將士們一邊打,一邊後撤,散的散,跑的跑,有的甚至扔下了兵器,奔著後方倉皇而走,各部陣型鬆垮,不成形狀,如há水般的驟然而退。
後軍的袁紹見曹軍退卻,心下頓時大喜。
“全軍出陣!進攻!追上去!抓住曹阿瞞者,我封他為兗州之主!”
鼓譟與號角聲齊鳴,在袁軍軍的指揮之下,數十萬袁軍如出籠的猛虎,向著潰敗而逃的曹軍追殺而去
袁軍的後方,司馬懿逄紀,鄧昶等人並列矗立於戰車之上,遙遙的觀望著前方的形勢
逄紀和鄧昶此刻的jīng神,全部集在戰場之上,看著曹軍潰敗,袁紹勇往直前,二人差點沒樂出屁來,皆是歡呼雀躍,卻是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的司馬懿,臉上的表情在不知不覺間,與平rì裡竟是完全不同。
平rì裡傻不愣登的司馬懿,此刻不知為何,卻似是突然換了一個人的樣子,一雙鷹目當盡是yīn霾,嘴角在不知不覺間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詐敗而走破釜沉舟四面八方廣佈伏曹ā不愧是曹ā,當真是天下雄主,袁紹跟他比起來,果然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司馬懿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左手輕輕的在右手掌畫著圓圈,暗自嘀咕,道:“幫袁氏一把還是任其計為曹ā所敗究竟該怎麼做呢難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