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袁尚是個聰明人,他偷襲許都的計策與計劃的實施也算頗為jīng巧,怎奈這天底下的聰明人實在太多,卻並不是只有他一個。
天生郭奉孝,豪傑冠群英,腹內藏經史,胸中隱甲兵,運謀如范蠡,決策似陳平。
中原英才無數,但以機智謀略而看,卻以曹ā帳下祭酒郭嘉最為了得。
僅僅是因為書信送來的過多,就看出了袁尚的真實意圖所在,還能揣測出袁尚撤退路線,鬼才郭嘉,確實是名不虛傳。
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話分兩頭。
rì子過得飛快,轉眼之間兩rì的時間已是飛一般的過去。
兩rì來,曹軍在荀彧的幾番佈置下,幾次想要衝出重圍給曹ā報信,無奈袁軍防守的極嚴,休說一個信使,連只蒼蠅也甭想飛出去。
就這樣將將巴巴拖延了兩rì,荀彧的心一天比一天涼,而袁尚的心則是一天比一天安定。
直到第三rì的早晨,袁尚方才派人將張頜與高覽召至身邊談論撤兵之策。
連rì來的守株待兔,熬的這兩員袁軍中的上將都沒有什麼jīng神頭,平rì的神采奕奕完全消失,出現在他們臉上的神è,除了疲憊就是ā勞,二人的眼眶子竅青,雙眸中佈滿了血絲,真可謂是勞頓之極。
真是下了苦心了,袁尚心中暗自感慨。
想到這裡,袁尚大步上前,心疼的親自替二位將軍整了整盔甲和衣襟,接著長身一拜,恭敬的言道:“有勞二位將軍rìrì夜夜的辛苦殺敵,才能換來今rì的成果,袁尚無可報答,只能在這裡替父親,替河北將士們多謝二位將軍了。”
張頜聞言一驚,急忙搖頭,回禮拜道:“三公子此言真是折殺我等,此乃末將分內之事,勞之應當,安敢當三公子如此大禮!”
高覽則是笑呵呵的道:“就是就是,不過是少休息幾rì而已,何足道哉?等rì後生擒了曹ā,剝下賊皮,末將裹著睡上一宿,把覺再補回來,豈不痛快?”
袁尚笑著點頭:“高將軍這話在理,若是嫌不夠,我在給你配個夜壺。。。。。。。拿曹ā的腦瓜子怎麼樣?”
高覽大嘴一裂:“更痛快!”
抬頭看了看不遠處許昌的城郭,袁尚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圍城整整兩rì,時候已經差不多了,就算許昌城內現在再派出哨騎去通知曹ā,也已經來不及了,目的已經達到,二位將軍,咱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意義了。。。。。走!兵馬向東,去徐州!”
張頜和高覽二將滿懷釋然的相視一笑。
卻見袁尚目光突然一閃,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笑著道:“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給曹ā留下點小小的禮物。。。。。。許都的分界碑在哪?”
二將聞言頓生疑蔻。
所謂的分界碑,就是在郡城為州郡的劃分界樹立的標誌ìng的石碑。
石碑之上雕刻有州郡的名稱,代表著石碑之後的領土乃是名稱上的郡城所有,好比長安的分界碑上刻著“長安”二字,洛陽的分界碑上刻著“洛陽”二字,鄴城的分界碑上刻著“鄴城”。。。。。。。。
說白了,就像是個人家的門牌號一樣。
以此類推,許都的分界碑上所刻寫的自然是“許昌”。
袁軍兵馬行至許都的分界碑前,只見袁尚跟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裡面裝的全是鮮紅è的丹砂,遇水即溶,凝固則定。
張頜與高覽滿頭霧水的互相瞅瞅,全然不明白袁尚這是要搞什麼古怪。
只見袁尚比比劃劃的在分界碑上鼓動了半天,抬手擦了擦汗,笑著對二將擺了擺手:“大功告成,現在可以收兵去徐州了。”
張頜與高覽仔細的一看石碑,頓時不由得一起擦了擦冷汗。
高覽大嘴一裂,猶豫道:“三公子,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鬧大了?曹兵回來要是看見,還不得追上來咬死咱們不可?。。。。。依末將看,還是擦了吧,別把他們惹太急了。”
張頜也是無奈一笑,張口想說點什麼,但猶豫了一下,終歸是閉著嘴沒有吱聲。
袁尚翻身上馬,拍了拍高覽的肩膀,笑道:“高將軍,你這人就是老實,實在過慮了,正所謂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咱們大老遠過來一趟,哪有在人家門口光轉圈不敲門的?我這是出於禮貌。”
高覽聞言眼皮子直抽抽。轉頭看了看那被袁尚塗抹的如同鬼畫符一般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