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目光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動。
“你便是南頓縣宰?”沉寂了好一會,便聽紅衣女賊緩緩開口道。
袁尚撫著城頭,偷偷摸摸的做賊似的,高聲回道:“不錯,本縣正是南頓縣宰,不知城下的頭領是哪裡的高人?來我南頓所為何事?”
紅衣女賊漠然道:“好說,本姑娘系九里山紅袍義俠,今rì來此,是想跟大人借些錢糧之物,週轉一下山中用度。”
“借錢糧?”袁尚眨巴眨巴眼睛,惶恐言道:“本縣跟紅頭領素無相識,如何能隨意借得紅頭領糧秣,紅頭領這不是難為本縣嗎?”
紅衣女賊冷然道:“縣宰大人,本姑娘實話實說,今年九里山南北之地盡皆大旱,顆粒難收,附近的山野之民多有餓斃殍屍者,我今rì來此借糧,不為其他,只為救民,你雖然只是一介小小縣宰,但好歹也是朝廷官員,百姓有難,又豈可不救?”
“恩。。。。。恩。。。。。。”袁尚摸著下巴,眼珠子嘰裡咕嚕的亂轉。
“紅頭領的愛民之心,實在令本縣敬佩,按道理這忙本縣不該不幫,可咱南頓縣缺吃少穿的,小rì子過得委實挺緊巴。。。。。。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城牆之下,紅衣女賊似是有些不耐煩,道:“縣宰大人,諸多借口本姑娘不想聽,我只問一句話,借,或不借!”
袁尚出言道:“這借怎樣,不借又怎樣?”
紅衣女賊淡淡道:“若是借了,以後本姑娘與縣尊大人便是知交,南頓縣若是急事,縣宰大人一簡書信,九里山一眾飛馬即到。”
話說到這裡,紅衣女賊的口氣又猛然轉冷:“若是不借,亦可,本姑娘自己進城取了糧秣走人便是。”
袁尚心中暗自唏噓,威脅,裸的威脅!
這娘們看著容貌絕美,骨子裡卻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樣的人物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到底會是誰呢?
想歸想,做歸做,腦子裡轉東轉西的沒閒著,袁尚嘴上也沒閒著。
“紅頭領息怒!本縣是跟你鬧著玩的,你看你還當真了,不就是借糧嗎?都給你!”
說罷,便見袁尚轉身衝著幾個已是打扮成縣衙纂吏的袁軍士卒擠了擠眼睛。
“還愣著幹什麼?開啟縣門,請紅頭領進縣衙吃酒!”
那幾個袁軍士卒心下了然,一個個趕忙都照著適才的吩咐,分頭行動。
少時,便見縣門緩緩的開啟,已是換上了縣宰服飾的袁尚領著一群打扮成縣衙官吏的jīng銳士卒樂呵呵的迎了出來,大老遠的就衝著紅衣賊拱手。
紅衣女賊也是翻身下馬,領著一眾賊寇親信,一步一步的向著袁尚了過去。
二人在城下見面,互相打量對方許久,卻見紅衣女賊一直冷若冰霜的面孔很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但又瞬間消失不見。
“縣宰大人,小女子此番前來借糧,多有叨擾,還望大人贖罪海涵。”
聽了這紅衣女賊的自稱從“本姑娘”變成了“小女子”,袁尚微微有些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自己答應借糧,已是贏得了他不少的尊重。
這樣一來,至少在自己圖窮匕現之前,就不會出現刀兵相見的局面了。
袁尚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友好的道:“紅頭領實在是太客氣了,不就是個把糧食而已嗎,還說得著借?送你就完了,外道。”
紅衣女賊道:“縣宰大人玩笑了,借是借,取是取,小女子一向視恩怨最重,縣宰大人若果然有恩,rì後必有所報。”
“紅頭領外道,外道啦,自己人誰跟誰呀。”
說到這裡,卻見紅衣女賊頓了頓,道:“大人,不知你可不可對小女子換一個稱呼,紅衣是小女子之綽號,又不是姓氏,你老是紅頭領,紅頭領的叫,弄得我好像是姓紅一樣。。。。。。。。很彆扭。”
袁尚聞言暗笑,不這麼叫你,那應該怎麼叫?
叫你小紅?還是叫你大姐頭?怕你都不會怎麼願意吧?
“既如此,本縣便喚一聲大頭領吧。。。。。。大頭領大半夜的,遠來一次不容易,不妨與眾位弟兄們進咱縣衙吃點水酒,休息休息!”
紅衣女賊聞言猶豫了一下,又道:“那借糧之事?”
“糧草本縣自然會讓人準備齊全,大頭領不必掛懷,若是不放心,可先讓弟兄們隨本縣幹吏去糧倉取糧。”袁尚笑的很淳樸,很真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紅衣女賊自然也不好推辭,隨即領著百十位身手高強